鄒氏撇撇嘴,“我不去,這丫頭一直拖著不回來咋辦?昨個,大壯媳婦都問我了,杏兒這趟回來有沒有給家裏送銀子。”
“你搭理那個臭婆娘作甚?聽我的,別去惹了蘇家心煩,到時候一分錢拿不回來,你信不信老子揍你?”侯三停頓了一下手裏的動作,麵色陰沉的警告道。
這些年,他也算是摸清了蘇家的路數,吃軟不吃硬,隻要好好說話,他們從杏兒手裏扣點銀子,那還是可以的。但是若把人家惹急了,以後能不能見到杏兒兩說,但若是再想打銀子的主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鄒氏訕訕,“她不是一直眼紅嗎?杏兒給的銀子,夠他男人折騰一年的!”
這幾年,因為有侯杏兒多多少少的貼補,侯家的日子也算是過得不錯。起初那兩年,侯杏兒心裏一直難受,因為親爹娘要賣她的事。可後來,在江城見多了那些被自家賣出去的孩子,為奴為婢的,她心裏多多少少清明了一點。
同時,侯杏兒也意識到一點,隻要蘇家還回村,蘇家三房還回村,那她跟侯家的關係就不可能完全斬斷。
就算是為了三叔三嬸的名聲,她也不可能完全不搭理爹娘。更何況,她從心裏雖然恨他們,但是也做不到完全割舍掉心情,不管不顧幾個弟弟。侯杏兒的幾個弟弟,這幾年也都逐漸長大,更學會了說好話哄人。
“你不用管別人說什麼,自己心裏得有數。這都好幾年了,你還看不明白嗎?老老實實的,就等著杏兒給多少算多少,覺得少了再張張口,但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杏兒翅膀硬了,不是從前了。”
侯三放下了鐮刀,又拿起一把砍柴刀,輕聲說道。
這幾年,他倒是看明白了一些事,反而自家婆娘被杏兒的銀子養的,有些得意了。又被村裏幾個別有用心的人捧著哄著,有點紮煞過頭了。好在這婆娘雖然彪悍,但也不是個有膽子的,所以侯三也隻是提點了幾句便不再說什麼了。
“對了,還有個事,我剛才聽著宏遠伯在村裏吆喝,說是三房打算蓋房子,好像,好像是要蓋元家那樣的大院子…”鄒氏說著又道。
侯三聽了先是眉頭一蹙,緊接著眼睛便是一亮,“蓋房子!這是好事啊!我怎麼也得去幫忙!”
“這,這用得著你去幫忙嗎?咱也不欠蘇家的工啊!”鄒氏有些懵圈,自家男人莫不是傻了,上趕著去給蘇家三房幹活?她可是聽說了,這蘇家三房回到村裏,那可是別上麵給罷了官才回來的!
又不是縣令大人了,去巴著幹啥?
“你懂個屁!”侯三眼睛一瞪,凶狠的問道,“我問你,就算蘇明遠不是江城縣令了,在這蘇家村,還有誰比得過他嗎?你知道什麼!就算他以後都不當官了,那手裏也會有別的營生幹。”
“蘇五郎在江城的繡莊,那是江城最大的繡莊了知道不?”侯三壓低聲音沉聲道,“頭發長見識短,果然是女人就看得見眼前的那點利!蘇明遠背後還有京城江家呢!那蘇二丫,是江家正經的嫡出小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