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升沉吟片刻,才沉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這江瑞葫蘆裏裝的是什麼藥!不過,我們小心為上才是正理。這蘇明遠貪墨一案,恐怕不好辦了…”
“那要是上麵問起來,該怎麼辦?”同知一籌莫展,他跟薛升是一條船上的了,就算此時要拆夥那也是為時已晚,如今之計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暫且觀望幾日再說吧!”薛升心不在焉的答道,心裏在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江瑞就是巡察使之一,那另一位會是誰呢?放眼京中能說的上姓名的官家子弟,常年不在京中的倒是有好幾位。但是其餘幾位除了是病秧子,再就是派係敏感,聖上是不可能封那幾位的!
還有這江瑞,竟然是巡察使的身份,那這些年,江瑞搜羅了多少情報給聖上?自己是左相那一脈的暗線這件事,江瑞又知不知道?還有上麵那位,這次支持自己踢掉蘇明遠,這背後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事?
薛升絞盡腦汁,越想越覺得眼前就是一團迷霧,怎麼都看不清楚。
“大人,那江大公子可猜到了我們……”同知隱晦的提醒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挑起簾子看了一眼窗外都是自己人在身邊,並沒有江瑞的人跟上來,心中又鬆了一口氣。
薛升長出一口氣,歎道,“應是沒有猜到。不然,今日那公文就不僅僅是罷免蘇明遠那麼簡單了……”
“大人的意思是?”同知一愣,心中有了猜測卻仍是假意問道。
薛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同樣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這公文一直都在江瑞手裏,隻不過…是空白公文…他既然身為巡察使,這點便利還是有的。不過一個小小縣令,過後跟吏部打聲招呼報備即可。”
“想來,那江瑞也拿不準,這蘇明遠到底有沒有貪墨官銀,情急之下才拿出了這吏部公文,亮明了身份來保他…”薛升說道,“江家一門書香門第,自然最重情義,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蘇明遠出事。”
“哎!可惜我們事先沒有料到,這江大公子竟然是這麼個身份,不然……”薛升眯著眼,冷笑出聲。不然,他說不定就有辦法把蘇明遠,連同這江大公子一起給……
拿下一個隱藏身份多年的巡察使,那位想來也會對自己讚賞有加吧?可惜啊可惜!
同知也是眼前一亮,麵色狠毒的看向薛升,提議道,“若不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哪知薛升聽了卻是暗暗搖頭,今個在場的百姓都聽到了我說的話,江瑞的身份捂不住了,我們就算是暗中動手也來不及,恐怕更是無法擺脫嫌疑。
江瑞前腳保了蘇明遠,後腳就出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有些事他是沒命去做的,就算那位力保自己,聖上能容忍自己動了他親封的巡察使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位再厲害,如今也是聖上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