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的一生可能燃燒,也可能腐朽,我們會來到這個世界,是不得不來,我們最終會離開這個世界,卻是不得不離開。人生的起點和終點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改變,但是,人生最後想要活成什麼樣子,選擇權永遠都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讓你放棄姓名,放棄過往,在無人知曉的黑夜中,開啟一段完全未知的人生,永遠要與死亡、恐懼、罪惡、誤解、委屈為伍,可能直到黑夜中徘徊至死,也無法像普通人那樣自由站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哪怕如此,你,還會選擇這樣的人生嗎?
我想,我會的,我們都會的,當我、韓菲,吳進北,劉倩,我們從選擇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決定為這一份信仰和事業燃燒自己,點亮黑夜,永不後悔!
2007年4月23日洛加爾
在人煙毫無的沙漠中,夜晚的風沙瘋狂拉扯著孤立其中的幾頂軍用帳篷,就像一頭凶猛的野獸,在狂怒之下,這世間的一切除了恐懼就隻剩下了瑟瑟發抖。帳篷中,篷頂的照明燈隨著帳篷的擺動,變得忽明忽暗。在灰暗的燈光下,身穿沙漠迷彩作戰服,臉抹野戰彩妝的年輕男孩,趴在行軍床前,一會兒抬頭沉思,一會兒低頭動筆,好像是在寫什麼東西,看似有些猶豫。寫到一半的時候,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搖擺的燈,歎了一口氣後停下了筆。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寫下去了,又或許是筆至於此沒有必要再寫了。正當他準備合上手邊的筆記本時,一支粗壯而又結實的手臂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筆記本。
“噯!你在寫什麼呢?給我看看?”一個爽朗而略帶笑意的聲音在男孩背後說道。
男孩看到自己的筆記本被搶,急忙轉過身,他半扭著上身,在灰暗的燈光下,勉強看清了搶他筆記本那個人的容貌。這是一個比男孩高半個頭的亞裔男子,黝黑的皮膚,壯碩的身材配上與男孩同款的沙漠迷彩作戰服的他,顯然看起來要比男孩強壯威武許多,如果不是他那憨厚略帶和善的臉龐,就憑他臉上的那一劃刀疤和光頭,還真沒有人敢接近他。
“別鬧了,快還給我。。”
男孩看起來有些生氣,幾乎是用怒斥的語氣對著光頭男。他生氣的站了起來,昏黃色的燈光下,他略顯稚嫩的臉,瘦小的身軀比起搶他日記本的另一位,反而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可就算是這樣,在光頭男麵前,他也毫不示弱,一襲飄逸的斜劉海也遮不住眼神中的怒火死死的盯著光頭男。看他的模樣,怎麼看他都像是個隻有19歲的少年,但臉上的神情,卻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所特有的穩重與成熟。
看到男孩像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光頭男收起了笑臉,怯怯的把日記本遞了過去,並小聲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本子對你那麼重要,我還以為你在給女朋友寫信呢?”
男孩看著光頭男將筆記本還給了自己,並向自己道歉,隨手接過了筆記本,一屁股坐在了行軍床上,將筆記本輕輕的放在了枕頭旁,他挑著眼,瞄了一眼光頭男,用平緩的語氣對他說:“我有沒有女朋友,你應該很清楚,別說我沒有女朋友,就算是有,這一次出國執行任務,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哪還有心情寫信!”
此話一出,帳篷裏的氣氛有些尷尬,光頭男欲言又止的挑了旁邊的一張行軍床也坐了下來。
“哪有還沒正式出征就說喪氣話的,這樣可不吉利啊!”
這時,在帳篷外,呼嘯的狂風聲中,一個成熟而穩重的中年男人,隨著帳篷門口的擋風布被掀開,跟著飛沙狂風一起鑽了進來。男孩和光頭男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掀開擋風布走進來的是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頭上還有沒有被拂去的塵土,臉上也是黃塵滿麵的,臉上的滄桑溝壑和頭上的白發,在無聲訴說著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