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院落裏的細柳樹,屋簷上的水滴凝成細流沿著瓦角緩緩流下,似昨夜下了場小雨,空氣中飄著新鮮的泥土香氣。
屋內,刻有精美雕花木紋的木床上,蒙著厚實錦被昏睡的少年,似乎卻不被這難得的景色所動。翻了下身子,裹緊了下被子,便又沒了動靜。
這少年名叫賈琮,本是個現代社會剛畢業還沒有工作的大學生,就是熬夜寫了會兒簡曆隻是不知怎麼一夢醒來,穿到了這個也叫賈琮的人身上。
自然當時他也是懵的不行,剛穿過來人生地不熟的不說,還躺在床上,似乎受了重傷,不過很快也緩過神來,不就是穿越,這年頭算的什麼。
當然,賈琮很快能接受的原因自然不是這個,著穿過來時身邊還有個叫沫兒的丫頭照顧自己,在看那住處,自己怎麼也滴是個少爺角色了,這可比前世強多了,再想到以後。
這賈琮當時開始就幻想起了未來二十年遛狗鬥雞的美好生活,這可好使他開心了一番。不過等從這小丫鬟嘴裏了解了下自己穿的朝代後,頓時臉上沒了光彩,這是穿到紅樓啊,而且還是同名的賈琮,這就使得不但沒有什麼穿越後貴婦抱著自己痛哭一頓的事情不說,連個來探望的人都沒有,這賈琮的處境在紅樓裏可實在是不好過。
賈琮,榮國府長房賈赦的庶子,母親更是上不得台麵的家生子,而且早早就逝去了,在紅樓裏本就描繪的篇幅少的可憐,更何況父親還是賈赦這貨,這下琮大爺美夢還沒開始,便丟了。
沒人看望也罷,好在還有個小丫鬟,日夜照顧自己,這可比自己之前好過的了,本來是個社會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穿了過來當了個少爺,雖然過得不怎麼樣,但好歹不用為了生計發愁,這可比之前強的多了。
賈琮也是個讀過這紅樓的人,知道這賈琮就是個透明人,庶子還是長房的,這比那個賈環的戲份還少的可憐,不過透明人也好,既然來到了這裏,自然也是要過下去的,而且不但要過得下去還要過得好,怎麼也不能隨著賈家落得白茫茫的一片幹淨。
天色漸亮了起來,少年翻身繼續睡下不一會兒,約十三四歲的小丫鬟端著漱盆進了屋子,丫鬟身著水藍衣裙,五官精致,容貌秀氣,雖談不上驚豔,卻也是個漂亮丫頭,不過這身子倒顯得有些瘦弱。
“三爺,快起來了,你怎這幾日總是賴床,我將漱盆端來了,您起來洗漱一番。”
“別吵,沫兒,讓我在睡會兒。”
少年嘴角動了幾下,將被子蒙到了頭上,似要繼續剛剛的美夢,小丫鬟看到賈琮這般便接著道:“三爺,不行啊,快起來啦,今兒個可不同往日啊,您忘了今天要去族學啊。”
“快起來啦少爺,晚了被賈大爺責罵了去,您可不好過。”
“怕什麼,什麼狗屁族學”,賈琮似乎完全沒有要從被中起來的意向,眼看又要一覺到日上三竿了,小丫鬟這下可犯了惱,心裏想到:“今日要是少爺真的賴床不去,怕也是落不下好的呀,再想起三爺前些日子的事兒,三爺要是再犯了過錯,隻怕是...”,小丫頭搖了搖頭不願意再接著想下去了。
過了片刻,被子裏還沒有個動靜,小丫鬟咬了咬牙,狠了下心,想著今天怎麼也要把少爺叫起來,前幾日還好說,今兒個是萬般不能再賴床了,“三爺,不行兒,今兒不能再睡到巳時了”,丫鬟坐在床邊,繼續喃喃說道,聲音有著少女的清脆輕靈,聽起來十分好聽。
可被子裏的少年卻也仍舊沒個聲音,小丫鬟一看這樣,便知今日這般叫醒少爺怕是不行了,思來想去,小丫頭臉色一紅,似乎下了個大決定,從床邊站起來,匆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又立在了少年的床邊,隻是這兩邊的袖口挽了起來,露出了凝脂般的雙臂,小丫頭的臉色也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