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爽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方闊,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兒就說啊。”
方闊轉頭看著她,目光似有千言萬語,可嘴裏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那些栗子都是給你吃的,你給別人幹嗎。”
薩爽嘴角抽搐了一下。
敢情她天南海北地猜了一圈,也沒猜著這貨為啥不高興,弄了半天,隻是因為那幾包栗子。
薩爽踮起腳來在他的栗子頭上胡擼了一把:“就幾包栗子,我又吃不完,給別人分一分怎麼了。”
她知道方闊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班裏吃得這麼開。
可這貨現在居然因為幾包栗子就生氣了,實在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上午那十包栗子,她自己隻留了一包,剩下的全散出去了,也沒想過方闊會在意這個。
現在想收回來也不可能了,估計隻能收回一堆栗子皮。
她看方闊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隻好像哄小孩一樣,伸手把他頭頂的毛順了順,盡量溫柔地說:“好了,別生氣了,待會兒我請你喝奶茶。”
薩爽一貫都是這樣,平時對方闊言行粗魯,但一到了方闊不開心或遇上事的時候,她就搖身一變,像個成熟懂事的大姐姐一樣,溫聲安慰方闊。
方闊從前還覺得薩爽這種偶爾的溫情是對他的特殊優待,可隨著年齡漸長,他的思想意識都在往一個成熟男人的方向轉變。
現在他已經無法接受薩爽還像以前那樣,把他當成一個屁也不是的小男孩看待。
他希望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待在薩爽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她用一杯奶茶就打發掉。
“栗子的事兒就算了,以後我給你的東西,你要好好珍惜,不許給別人。”方闊表情緩和了很多,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
薩爽立馬把手舉至眉邊:“沒問題,我保證。”
眼下哄好這位少爺最為要緊,至於這種隨口而出的保證,她一天能支出幾百次,說過也就忘了。
方闊卻當了真,臉色像六月的天一樣,瞬間就陰轉晴:“你記住啊,這可是你保證過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薩爽推著他往教室走,“既然你要顯身手,那另外幾張空桌子也交給你了。”
倆人剛走到後門門口,就看見祁嘉述搬著桌子從裏麵出來,薩爽的眼睛登時睜大。
祁嘉述這個夭壽的家夥,居然像拎小雞仔一樣,兩手各拎著一張桌子,氣定神閑地就從裏麵出來了。
方闊很是不屑地看了祁嘉述一眼,去裏麵幫薩爽搬桌子去了。
薩爽在教室門口把祁嘉述攔下,一臉緊張地壓低聲音說:“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祁嘉述把兩張桌子碼到牆邊,非常隨意地說:“搬桌子。”
薩爽左右看了看,怒其不爭地說道:“桌子一張一張地搬不就好了,你一下子拿倆是想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份特殊?”
祁嘉述看了看其他搬桌子的男生:“他們如果想這麼搬,也能做到。”
薩爽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小聲說:“那他們也得使出吃奶的勁兒才能一次搬倆,你就不能低調點?萬一引起別人注意怎麼辦!”
祁嘉述無所謂地說:“這點程度還不至於。”
薩爽剛想再說兩句,就見方闊搬著摞到一起的兩張桌子,看起來也不怎麼費勁地從裏麵出來了。
得,都是大力士,算她多心。
薩爽扁了扁嘴,一個人進教室了。
祁嘉述拍了拍手上的灰,也跟進去了。
方闊把桌子放到牆邊,一直憋著的一口氣這時才敢悄悄呼出來,靠在牆上好好歇了一下。
兩張實木桌子,確實有點超越極限。
不過他爭的就是這一口氣,連祁嘉述那種花架子都一次搬倆,他憑什麼不能。
最後一排的空桌子被方闊和祁嘉述挨著搬出去了,薩爽倒難得落了個清閑,悠哉遊哉地去前麵找秦爭鳴去了。
她原本是想幫秦爭鳴背幾本書回家,過去一看,才發現秦爭鳴的書已經被人搬走了。
“咦,你書嘞?”薩爽問。
秦爭鳴有些臉紅地伸手捏了一下書包拉鏈:“許知琢幫我把書搬到他們宿舍了。”
薩爽咧開嘴樂了:“行啊這個老許,平時沒看出來,他還挺樂於助人。”
宋田田在一旁聽到她倆的話,也笑著插進來一句:“許知琢本來就很樂於助人,我的書也放到他們宿舍了。”
薩爽驚訝地抬了抬眉毛:“上次你不是把書放女生宿舍了嗎,怎麼這回又擱到老許那了?”
宋田田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待會兒我和許知琢要一起回家,周日可能還要一起來,我就先把書放他那了,到時候往回拿也方便一點。”
薩爽倒是頭一回聽說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還方便,了然地點了點頭:“哦,看來老許他們宿舍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