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闊此時卻不幹了，伸手把薩爽拉起來：“我給他扔下去的，你撿什麼！”
薩爽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撿書。
此時她真想狂拍方闊的腦門，大聲告訴他：你他媽的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什麼人！要是把他惹毛了，他開始暴走，你小子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她絕對不能說，因此隻能盡力避免兩人起衝突。
她是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方闊挨打的，她也絕不能讓方闊冒著被打死的風險去招惹祁嘉述。
好在預備鈴很快響了，方闊一臉殺氣地轉回身，薩爽也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祁嘉述把書放到左手邊的空桌子上，轉頭對薩爽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這一句“謝謝”總算有了那麼一點人情味。
薩爽瞬間心情好轉，咧著嘴笑起來：“甭客氣！”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胡謙的物理課，胡謙抱著書走上講台，從最上麵拿起幾張紙。
下麵的同學一看便開始發怵，那紙的樣子看起來也太像成績單了！
胡謙很快給大家解答了他們心中的疑惑：“要說判卷子，整個申城，沒有哪一所高中的老師能比二中老師快，就連實驗高中的老師們，判卷子也得用上個三四天。咱二中的老師們可是周末加班加點，才把卷子給大家判完，把成績給大家總完，讓大家周一就能知道自己的成績！”
第二排的馮登趴在桌上小聲哼哼了一句：“您們還不如周末好好休息，晚點再把卷子改出來呢，我們也不想這麼快就知道成績啊。”
胡謙聽到他在下麵嘀咕，就低頭問了一句：“馮登，你說什麼，大點聲，老師剛才沒聽清。”
馮登一個鯉魚打挺從桌上爬起來，挺直胸膛：“老師，我說您辛苦了，各位判卷老師也辛苦了！”
胡謙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老師倒是不怕辛苦，就是希望你們的成績啊，能對得起老師的辛苦！”
馮登知道自己的成績一定對不起老師的辛苦，趕緊把頭埋到胸前，做出認真懺悔的姿勢。
胡謙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成績單，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這次期中考試，咱們班整體的成績還不錯。尤其要跟大家說的是，這次全校前三十名，光咱們班就占了倆！要知道咱們年級一共十八個班，統共有一千多學生，進校時前一百名都在一班和二班，也就是咱們學校的清華北大衝刺班，剩下分到各班的呢，都是百名開外的學生。”
胡謙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一下，隨後拔高音調：“也就是說呢，咱們班這次有兩位同學衝進了衝刺班的前三十名！這兩位同學分別是——祁嘉述！全校排名第二十一名！還有——許知琢！全校排名第二十七名！”
下麵的同學被胡謙的語氣感染，全都自發地鼓起掌來，臉上表情激動，仿佛進了前三十的人是自己一樣。
薩爽轉頭看了祁嘉述一眼，臉上露出了比老胡還誇張的欣慰表情。
胡謙等掌聲稍微平息後，繼續一臉欣慰地說：“除了這個好消息，還有一個更加令人激動的消息。那就是，祁嘉述這次雖然排名第二十一名，但他化學這一門的分數隻有十分！而他和全校第一名，隻差了二十四分！這意味著什麼呢同學們？這意味著——隻要祁嘉述化學考到三十五分，那他就是全校第一名！”
這下全班的目光都投向祁嘉述，祁嘉述戴著口罩坐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為所動。
薩爽瞥了他一眼，心想成績好的人果然就是能沉住氣，要換成她，早就高興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胡謙把班裏前十名的的成績公布了一遍，隨後把成績單遞給秦爭鳴：“待會兒下了課，把成績單貼到後麵牆上。”
薩爽遙遙看著那幾張薄薄的紙，心髒揪成一團。
本來進班時她就排在三十名開外，現在化學那張卷子她又隻做了一道選擇題，成績肯定是個位數，那總排名估計要跌到四十名以後了。
班裏一共就五十一個人，薩爽看了看左邊的祁嘉述，心想人家學霸少考一門都是班級第一，而她這種學渣如今少考一門，該不會直接變成倒數第一吧。
這樣想著，她再也坐不住了，索性從本子上撕下一個小紙條，在上麵寫了一句話。
【倒數第一是誰？】
隨後把紙條折起來，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了許知琢的背：“老許，幫我把這個傳給爭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