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薩爽回過神來,牆上掛鍾的分針已經走過了四分之一個圓。
她低頭一看課本,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
隻見課本上原本嚴肅莊重的馬克思頭上居然戴了一頂鴨舌帽,嘴巴上還捂著一個口罩。
這誰畫的?
薩爽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課本。
還能有誰?
薩爽無可奈何地抿了抿嘴,看著換了新造型的馬克思,重重歎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著魔了。
前麵的方闊聽見她歎氣,偏過頭來問:“怎麼了?”
薩爽拿起自動鉛筆紮了他後背一下:“不告訴你!”
她這麼一說,方闊更好奇了,把身子轉了九十度,回過頭來看她在幹嗎。
方闊隻倒著看了一眼,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嚇得薩爽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
方闊強忍住笑意,低下頭直盯著薩爽的課本,小聲說:“你把帽子和口罩畫這麼大幹嗎?”
薩爽伸手捂住自己的大作,斜眼瞪著他:“你懂個屁,不畫大點兒,怎麼擋住人家的頭發和胡子?”
方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課本,這才發現馬克思的發量實在喜人,必須得用雙倍加大的帽子才能藏住那一頭漂亮的白頭發和那一嘴濃密的白胡子。
他又回頭端詳了一下薩爽的課本,說:“你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寶貝東西?怎麼能想到給偉大思想家戴帽子?”
“要你管!”薩爽衝他吐了吐舌頭:“再說了,快冬天了,老馬腦門高,我怕他感冒,給他加頂帽子不行?”
方闊:“那你怎麼給人家把口罩也戴上了?我看人家這胡子就很保暖了,不用再戴你那巨無霸口罩了。”
薩爽被他問煩了,伸手推了他肩膀一把:“管天管地,管不著別人拉屎放屁!我幫人家戴口罩預防流感總行了吧?趕緊轉回去!”
方闊笑著轉回身子,看了看馬克思下麵的恩格斯,臨時起意,拿起筆來,伸手給恩格斯畫了一條馬尾辮,粗粗的辮子斜斜地從一邊的肩膀搭到前麵,看起來就和薩爽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
沒一會兒,後背又傳來熟悉的輕微刺痛,方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薩爽在拿筆紮他,心中暗暗疑惑後麵這人是不是有透視眼,這麼快就發現了他在畫她的辮子。
等他回過頭,就見薩爽一隻手支在下巴上,精神不振地問了一句:“哎你知不知道祁嘉述今天為啥沒來?”
聽到她這麼問,方闊轉頭看了看祁嘉述的位置,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便一本正經地說:“你不知道他又退學了?”
薩爽一下直起身來:“什麼!你說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