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破陣,不屈意誌、“怒與哀”(2 / 3)

他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低的想耳語一般“謝謝……我那種惡劣態度……正常人早走了吧。”

“嗬嗬,我就笑了啊。人家對你太好了你不感謝就算了,還倒懷疑人家欠你錢?”齊淵墊了墊腳,一把摟住小胖墩的肩。一副哥倆好的安慰道:

“沒事,他不來就算了。哥陪你玩!”

瞥見左慶枝一下子又黯然下去臉,崔浩文臉上隻剩下苦笑,他推了推一直在那兒添油加醋的齊淵,怪道:

“得了,人你也欺負夠了吧。怎麼樣,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夥子為你黯然銷魂的感覺如何啊?再不去哄哄,你就將失去這兩個可愛的兄弟了。”

“咳,誰叫這小子跟個男版黛玉似的。還表現的那麼明顯,表情那麼豐富,咳。好吧,我的錯。”越扯越遠的齊淵,在收到崔浩文一個瞪視的小眼神之後,雙手舉起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然後下狠力氣拍了拍那個早就一臉懵逼的小子,認真道:

“左慶枝,我又不是土匪。和我做兄弟不需要什麼三頭六臂,也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你怕個什麼勁啊。”

“別這麼別扭和敏感嘛~朋友的話,不就是那種一起玩鬧一起努力的工作的人嗎?放心,隻要你不主動離開,我們兩個是絕對不會拋下你的。”

左慶枝被他拍的一個踉蹌,好在細心的崔浩文伸手把人扶住了。崔小胖臉上浮起一個些微歉疚的笑容:

“抱歉,因為感覺你似乎有什麼心結……”

“不……”左慶枝抹了一把臉,長歎口氣“謝謝啦。我……也看清楚了。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呐,雖說不能像桃園三結義那樣的炫酷。來拉個勾吧。三個人一起。”左慶枝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似乎從那天以來,心裏從未如此輕鬆過。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那天之後,因為齊淵偶爾透露的隻言片語,而對原身身世超級好奇的左慶枝,也終於聽到了答案。

雖說是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想象中的苦日子並沒有多少,相反,因為他當時所在的孤兒院是皇家特別建立的沁陽書院。

雖名為書院,其實就是由皇室出錢、出力來撫養曾經為國捐軀的士兵、錦衣衛、武林盟以及為古氏效力的一眾修士等的遺孤的地方。

楊玉琪的父親就是當時那片地區響當當的錦衣衛,出事的那一年楊玉琪才三歲半。

隻是長大之後,就一直不斷的聽見自己父親當年的英雄事跡,說是他忍著扒皮拆骨的疼痛在現場隻有簡陋的酒水和水果刀的時候,為了深入敵群護衛國君。

愣是都痛到瞳孔放大了,才把迷你的火爆符籙嵌入了自己的身體裏麵。草草用紗布包裹之後就裝作不省人事被敵人抓回了大本營裏麵。

那些魔教的垃圾們也是真的黑心黑肝、毫無人性。

他們在用滾燙的開水把人潑醒之後,又在楊玉琪他爸渾身上下尚未止血的傷口上大量的撒上鹽巴、辣椒粉和罌粟花的混合粉末。

然後看著血球一樣的人痛的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翻滾。他們用仿佛在欣賞什麼傑作的態度在玩弄這位英雄,各種低劣的玩具、殘忍又惡毒的工具伴著鄙夷的話語……

一直進行到對方瞳孔都開始擴散了,才意尤未止的停下。

從頭到尾楊敬康都一語不發,哪怕痛的在地上打滾、被罌粟花粉刺激到精神渙散都弄不清楚今夕何夕的時候,他筆直的脊梁也不曾些微彎下。

寧可在劇痛中自行咬斷了舌頭,也別想利用非人的折磨在他哪裏得到什麼話。

好在那些非人的對待也不是白挨的,符籙在那場格外吸引觀眾的欺淩裏,中途爆炸。

那枚火爆流星符的威效很強,一個巨型仙舟在那瞬間達到的高溫中自燃,說沉就沉。

接受到爆炸信號的錦衣衛們,緊接著封鎖了附近的海麵,他們有權立即擊殺附近僥幸逃脫的惡毒魔教修士。

楊玉琪從小就在這麼些個守家衛國的英雄故事裏麵長大。

不過他和其它喜歡炫耀自家父親英雄事跡的孩子們不一樣,他總是無數次的在想,如果……是他來教育自己,他會教些什麼呢?

一方麵他是優秀的錦衣衛,一個願意以身涉險,用自己的命來終結這群在他人生命之上建立淘金國度的魔鬼,想必一直以來都是為自己的職業而驕傲著的。

另一方麵,他也是父親這種生物啊。麵前就這麼軟軟小小的一隻,連擁抱都怕自己用力太大,把人嘞著了。

又怎麼忍心叫他走自己的老路,為了守護古氏皇族風餐露宿、不知什麼時候這條性命就永遠都丟在了戰場之上。

可惜,也隻能想想。

有些時候,見他太不合群了,容易被孤立。書院的院長兼孩子們的國學老師也會帶著他們玩玩故事接龍,其實也就是講講各自心目中的那個英雄。

那一天被抽中當王,又早已厭倦了那些孩子們顛來倒去、反反複複的故事的楊玉琪點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