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古怪怪異世界?(1 / 3)

窗外的雨很大,寒風凜冽中下墜漸快的雨滴斜飄著打在窗上,繪成一片清透的雨簾。齊淵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的仰頭靠在椅背上,很不舒服的樣子。

“需要開一點窗子嗎?”齊淵右手邊靠窗坐的女孩見狀,有些擔憂的詢問。

“開了窗子,雨水會被風吹進來吧,笨蛋!”女孩對麵的少年有些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轉而遞了一個塑料口袋給齊淵:

“林季言?難受的話就別忍了,吐袋裏吧,一會兒下車扔了就是。”

聞言,一直閉目養神的齊淵終於睜了眼“你叫我?”

那少年被哽了一下,不悅的撇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回頭拉住了白衣女孩的袖子:“紫橙,這家夥不會是坐車被搖散了腦子,記憶全隨嘔吐物一起被衝走了吧。要不要……”

被喚作紫橙的溫婉女孩聞言有些嗔怪道:“還不是因為你總這麼滿嘴跑火車,所以才不招季言哥的待見。”

“哪有,明明……”

聽著兩人的打情罵俏,齊淵的神情越發凝重。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改了名字,還多了這麼兩個極端自來熟又黏糊的“小”朋友。

微抿起嘴,齊淵默不作聲的打量起了這個陌生的環境。悶濕的封閉車箱、鏽跡斑斑的鐵窗口、四人一桌的設定,簡直就像是在坐火車。

齊淵的右手邊坐著那位叫紫澄的白衣少女,容顏雖美,臉上卻總是帶著一抹沒什麼溫度的微笑。與那極其自說自話的少年似乎是一對早戀兒童。

而除了她們,車廂內隻有比較稀零的幾位乘客。車窗外也是漫天的荒蕪綠意,讓齊淵頭疼不已,隻好詢問出聲:“我們這是去哪兒?”

“啊?”

齊淵又問了一遍。末了又覺得不太妥當似的補充一句:“我暈車,倒是真有些糊塗了。”

“不是,季言哥,不是你說要帶我們去個地方嗎?”紫橙難得收起笑容,有些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什麼地方?”齊淵對她們略有些尖銳的目光視若無睹。

“嘿。”那少年冷笑一聲“你說是去哪。難不成還真是酒壯人膽,還是剛才那餐盒裏裝了什麼熊心豹膽?你這是……要反悔?”

“季言哥?”

齊淵有些頭疼的起身,這都什麼破事啊。

“我去廁所吐一下。”言罷,齊淵便抓起從剛才起便一直安靜的伏在他腳邊的迷你旅行背包。

正欲起身,那少年卻霸道的把腿一蹬,生生壓迫著那搖搖欲墜的塑料桌子傾倒下去攔齊淵的路。麵上神情十足的挑釁“人可以走,包留下。”

齊淵沒搭理他,反倒把目光瞧向紫橙。這個嬌媚女子正一臉玩味的斜靠窗邊,如凶貓戲玩爪下鼠般,看著這場鬧劇。

見齊淵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偏頭笑笑“季言哥,不會一去不回的。對吧?”分明是疑問的語氣,偏被她說出一種不可置疑的感覺。

像一個有十足把握的君王在運籌帷幄。少年自也是懂她的。順從的收起了他的利爪,甘願臣服。

齊淵勾了勾嘴角,背起包便側身走了。這種心理壓迫類的戰術這小妹妹倒是運用的爐火純青。

但對他,沒用。

沿著窄小的過道往前,兩節車廂的交彙處那,有一個很簡陋的小隔間。

隔間的小門緊鎖著,明顯此時已有人在裏麵。

齊淵靜靜的候在一邊,準備等人出來之後,再進去翻翻原身的背包,判斷下情況。不過,那人一出來,齊淵就改了主意。

那是一個修著細碎長流海,低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子。眼睛很大呈暗金色,微挑的眼角寫意的點著一星紅梅。

桃花般的半截散花袖下露出病態蒼白的皮膚,她的兩隻手腕上方都用浸染了零星血漬的長繃帶淩亂的係著。

“有什麼事嗎?”女孩挑眉問道,被人這麼擋住去路並無禮的盯著難免有些不悅。齊淵聞言怔了怔,收回了那太過直白的打量目光,側身給女孩讓道。

“抱歉,一時孟浪了。”頓了頓又問道:“我暈車,一天到晚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過站沒。可以問一下這火車是到哪裏的嗎?”

“嗬,到哪裏的?”扶桑冷笑一聲,稍顯尖銳的小虎牙在那淡粉色的薄唇間隱隱冒了個頭,一瞬即逝。

齊淵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裏一定有什麼顯而易見的漏洞。莫非這是直通車?

然而不容他多想,下一秒,便見那女子腳尖在廊間輕點、白皙纖瘦的雙腿上原本鬆弛的肌肉便瞬間繃緊、進而迅猛爆發。

像一隻不悅他人侵占了自己生存空間的驕傲獵豹,右手把玩著一塊在日光燈下閃閃發光的菱形鐵片,飛速向他奔馳而來……

待靠的近了,齊淵這才看明白,她手中握著的原來是一柄形狀奇異,且異常鋒利的匕首。

匕首整體呈菱形,兩邊逐銳,頭尖而薄。

和一般的雙刃劍不同的是,它上下左右皆可為利器,左右稍長,便為“刃”;上下微短,而為“脊”。

而這樣以來,哪怕是老手使用,在混戰中也易誤傷自己。

但那迅猛如獅豹的女子卻絲毫不懼一般,僅在脊上稍微纏了三兩圈綢帶,握手處飾有一個月牙形護手甲便是。

不過,齊淵又仔細的審查了一遍才發覺,這造型奇異的菱形多刃匕首,原本應是一整塊個頭不小的方形隕鐵。

隻是後期不知道是被交去了哪位滿腦子奇思妙想的工匠手裏,見它整體脈絡分明,天生地養,竟也能幻化出這副如玉般平整、溫和的模樣。

便不忍將它人為的搗碎、切割開來。仔細為它雕琢打磨一番過後,便成為了如今這副兵不血刃的菱形多刃模樣。

見齊淵在這等危險的狀況之下,還能不甚在意的走神,扶桑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平,眼中怒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