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哀痛了三月,君珩正式改國號為“昭”,取光明之意,意帶領大昭百姓重獲光明。
至此君珩正式入主紫薇殿,君揚也悄悄帶著木蓉回了邊疆。
他不告而別,隻留下一封書信:
“君珩我兒,你有所成就,為父所慰,知你不念我行,而邊疆猶須人守。我與娘子一生在邊疆,卻不甚自在,今你已有所為,大昭江山,為父幫你守著。望牢記你的乳名含義,望世間所有人都為我兒驚才絕豔而讚歎。勿念。”
君珩不喜歡明黃色的龍袍,穿著十分礙眼,於是沒人的時候還是一身素服。
他負手而立,輕輕合上信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陛下,這……”福公公一臉有話要說的模樣,可是不好開口。
“你說吧,是不是因著你那同胞兄弟的事?”
“陛下聖明,一猜就知道奴才想的。”
君珩將信好好的收了起來:“阿櫻與朕說過,廢後之事是祿公公透露給蘇氏的,也得虧他願意迷途知返,不然朕也沒法救他。”
他的意思便是願意饒祿公公一命了。
福公公高興的連忙跪下磕了幾個頭:“謝陛下,謝陛下。”
他們福祿壽三個兄弟,一同進宮的,壽公公被安排到禦前,本是最好的去處。可是承德帝喜怒無常,他又得罪了一個寵妃。死的淒慘,作為兄長沒少幫襯兩個兄弟。
哥哥的死也給了他們很大的打擊,所以一個跟了默默無聞的三皇子,一個跟了君珩。
“安排他去內務府吧,看他做事周全,應當能幹好分內之事。”
內務府可是個好地方,當個領頭太監事情也少,他們兄弟倆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阿櫻如今在何處?”君珩問道。
福公公被問住了,這位未來的皇後娘娘還未正式冊封,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她每日來往皇宮,大部分時間也不來找君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應當去了冷巷。”
“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君珩忽的放下手中的奏折。
冷巷裏關著的都是一些罪婦,有些甚至不堪受辱已經瘋了的。萬一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元禾可跟著?”
後宮內原本不允許有外男進入,可是如今的陛下還未有妃嬪。這薑瑟又無人敢攔,元禾已經跟著薑瑟進進出出好幾日了。
“跟著的,陛下放心吧。奴才估摸著薑姑娘該是去尋找一些舊人,咱們姑娘是個念舊的人。”
君珩扯了扯嘴角,這家夥還是對薑瑟不夠了解,念舊?薑瑟不去落井下石就是她的念舊了。
冷巷不愧是冷巷,一進來便感覺寒冷的風迎麵吹來,一旁的嬤嬤點頭哈腰道:“姑娘,這裏陰氣重,您身子嬌貴,不該來此。”
“無礙,嬤嬤可知蘇氏被關在何處?”
那嬤嬤一聽蘇氏便頭大:“姑娘,那蘇氏要強得很,咱們冷巷裏的人被她折磨的夠嗆,如今也隻能讓她一個人待在屋子裏。”
薑瑟示意她帶路,嬤嬤一路上便和她說起,一同進來的方氏可就好說話多了,讓幹活就幹活,好好聽話才有飯吃。方氏也隻能這樣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漆黑的屋子裏,沒有點燈,薑瑟隱約能看到一女子坐在黑暗中,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嬤嬤點上了燈,薑瑟才看清她的模樣,形如枯槁麵黃肌瘦,早就已經不是印象中那個高貴的蘇家大小姐了。
“我就猜到你會來,怎麼如今看到我這個下場,心中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