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腦之謎 第六章 神秘的意識和潛意識(3 / 3)

“如果晚上我在床邊絆了一跤,我會和你一樣尖叫,因為我沒有料想到它的發生,而且我沒有把自己放在溫水中。

”我的解釋是吉姆預先創造了一種巨大的、優勢的阻止任何競爭的神經元組合。

如果疼痛感覺恰巧需要特殊的大組合,那麼限製它發展的做法會縮減這種感覺。

事實上,有證據表明疼痛真的依賴大組合。

因為,我們以其他的聯係方式描述刺激:如刺痛感,刺穿感,燒灼感等等。

可能疼痛殺手如嗎啡通過抑製大組合的形成而發揮作用,同樣道理可以產生做夢般的不良反應。

用這些短暫組合來理解意識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大腦如何從構成我們生活的體驗中創造財富,從簡單思考到幻覺,從麻醉劑到超越物質的精神壯舉。

但是有另一個重要的考慮:至今這些短暫組合隻是來自老維多利亞照片的現象假說。

現代技術太慢以至於不能捕捉它們。

然而,以色列阿米拉姆·格林沃爾德的動物腦研究結果表明,事實上腦細胞的組合可以維持短暫的時間。

比如,對閃光的反應,阿米拉姆發現在1/4秒的時間裏有多至1000萬個腦細胞被暫時激活。

盡管它的速度太快無法用腦掃描儀捕捉,但這種活動度在大腦中還是相當慢的,這些神經元組合向大腦播散時需要時間;如果神經元組合的發展真的能創造片刻的意識,那麼在刺激到達和進入意識之間一定有時間差。

這樣一種延遲在20世紀60年代首先由生理學家本傑明·裏貝特發現。

裏貝特從簡單的詢問開始:大腦記錄手被針刺要花多少時間?他研究那些進行腦部手術而處於覺醒狀態的病人。

有點像我們看到的薩拉那樣。

但在這些特殊病人中,裏貝特測定了他們的腦活動。

他被自己的發現所震驚。

當他針刺一個病人的手時,信號進入大腦僅花了20毫秒,但要花半秒的時間病人才報告說他們感到什麼東西。

因此,盡管大腦能無意識地幾乎即刻地傳遞信息,但要花整整500毫秒的時間才讓你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半秒在大腦世界裏是個很長的時間了,在那裏一個動作電位能夠在不足2毫秒的時間內完成。

這意味著我們所做的大部分事情,以及我們認為熟練的、深思熟慮的和果斷的東西,對我們來說肯定太快了而無法意識到。

一位頂級網球選手的打球速度快至每小時193千米,一旦球離開球拍,他的對手有不足400毫秒的時間判斷球會落在哪一邊。

決定什麼地方回球是在潛意識下完成的。

叫人驚訝的是,當選手回球時他們甚至沒有意識到回球已經開始了。

沃恩,一位錦標賽級的選手,解釋道:“嗯,決定真的是很本能的。

你無法決定你要到什麼地方去或什麼時候你將打到球。

這隻是一種到哪裏能打到球的決定。

而且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時間你會擊到球直到球飛來的時候。

”在我所采訪的卓越的運動員中沒有一個是有意識地決定如何在快速運動中回擊的。

然而這種反應遠不僅僅是一種反射,它包括戰略性地思考到什麼地方去打球。

回擊網球是個複雜的過程,所有的動作幾乎完全在潛意識下進行。

英國心理學家傑弗裏·格雷感到困惑,如果大腦能夠這麼好地進行潛意識活動,那何必要意識活動呢?我認為回擊網球時,更多的是意識活動而不是簡單的身體技巧。

當然意識最重要的一點是它使我們擁有內在的世界。

網球場上的手眼協調和太陽照在你臉上的感覺,或任何組成我們生活的豐富感覺和思想相比真是小菜一碟了。

我們打網球可能不需要意識的參與,但是沒有意識的生活不會是有益的或有價值的經曆。

如果網球場上大腦能不通過意識幹預而作決定,那麼大腦還能勝任什麼呢?我們每天都依賴有意識的決定,無論是選擇午飯吃什麼,還是買什麼保險。

但是這裏誰是真正的控製者,還是你潛意識的大腦?當然感覺上似乎是意識本身作出讓機體活動的決定,但我們能找到確切的證據嗎?裏貝特嚐試這麼做。

裏貝特研究當我們決定運動時大腦中發生的變化:什麼最早出現,是意識性決定還是無意識的動作?他的實驗最近被倫敦大學的生理學家帕特裏克·哈格德重複進行。

實驗設計很基礎,正如當我成為帕特裏克的“豚鼠”時所發現的那樣。

我頭皮上的電極監測我運動皮質的電活動,這是與運動產生有關的皮質。

我所要做的,就是在任何我自己選擇的時間裏,按一下按鈕,並且確切地說出什麼時候我有按的意圖。

裏貝特預計行動的意識性意圖發生在大腦運動區域開始工作之前,但他卻發現了相反的結果。

行動的決定幾乎出現在運動區域開始準備行動後一秒。

你的大腦早已潛意識地做了運動的決定,而“你”僅僅在該過程進行後才發現。

這個發現是驚人的。

如果想做某事的意圖在大腦決定做該事之後出現,也就是說如果大腦在“你”之前做出決定,那麼我們的行為不受自由意願控製,而受潛意識過程的控製:“你”的感覺--你頭腦內的個性--可能是腦發揮的給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本領。

不知何故,大腦在控製它的行動時產生意識的幻覺,而真正的控製力量是潛意識。

腦內某些不詳的生物過程操縱我們的想法,即被美國哲學家丹·德恩特稱為“自我的自我”,這肯定是一個不怎麼好的概念。

但是如果我們有意識的想法來自潛意識過程,那麼必然是這種情況。

意識是潛意識的產物。

這個想法可能不像它聽上去那麼怪異。

畢竟,我們所有的思考和行動都來源於大腦的活性,不論是潛意識的還是有意識的。

自我和大腦不是兩個對立的部分,而是一個完整整體的一部分。

“你”所有的組成都是大腦,雖然每個人在一生中由於獨特的生命軌跡被賦予了不同的個性。

七、自由的衝動:情不自禁的“內幕人”如果意識和自由意誌僅僅是幻覺,那麼人的責任性和義務又到哪裏去了呢?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不必對行為有負罪感,因為行為來自潛意識無意識的逼迫?如紐約福特漢姆大學法學教授黛博位·丹諾指出的,這種觀點的麻煩是我們不得不否定“內幕人”的概念--做決策和對自己行為負責的個體。

然而,如果我們的行為能夠還原到神經元組合的縮小和擴大,那麼到什麼程度我們的行為才算是自由的呢?如果我們的行為由大腦連接方式預先決定,那麼,那些連接的微型環路是如何作用的呢,“你”如何才能對你的行為負責?比如,在法國的色情犯罪中,能減輕罪行的隻有極度衝動,這能夠用大腦中中神經元組合的極端例子來解釋,這時候邏輯和理智幾乎都不起作用。

盡管我們對神經細胞網絡、神經遞質和潛意識過程有許多了解,但仍感覺似乎有一個內在的自我意識遊離於抉擇之外。

我們對這種內在自我的反映顯現出人類意識的一個重要特性:我們不僅對世界和周圍發生的事情產生意識,我們也對我們自己產生意識:我們有自知力。

自知力在動物中非常少見,隻有黑猩猩和我們能在鏡子裏認識自己,但它們對未來沒有任何見解、內省和期望能力。

可能自知力是意識的一種強烈形式,需要大量神經元的額外組合,還需要高級的大腦。

以我之見,這是動物和嬰兒經曆的意識原始形式的自然延伸。

至於成人,自知力是我們的正常狀態,盡管有時候我們“情不自禁”,暫時放棄了自我意識和生活,如在極度情緒狀態、做夢、藥物成癮,或者在精神分裂症的時候。

隨著腦成像技術的日益完善,能夠進行越來越小範圍的手術,我們可能可以直接看到與不同意識形式有關的神經元組合。

這些技術的提高使我們可以通過一些可檢測的預測來評價神經元暫時組合理論。

比如,我們可能可以預測某種類型的組合將出現在兒童、吸毒者或精神分裂者中。

而且我們可以將組合的類型與腦化學、感覺刺激或年齡聯係起來。

這種猜測把我們引到了未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