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鳳鳶之前,龍司爵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後悔二字。
因為這世間,無人可讓他後悔。
可遇到她以後,他很後悔。
後悔當年沒有留住她,後悔再遇沒有辦法讓她記起他,後悔……
而此刻,龍司爵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後悔,本來想把兩小隻是他和她的孩子,當做是一個好消息告訴鳳鳶的事,都被拋之腦後了。
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提高了聲音的分貝,衝著鳳鳶的背影凝重且篤定的喊:“沅沅,月月和阿離是我們的孩子。”
鳳鳶進屋的步伐,終於停頓下來了。
她的臉上,各種情緒變化莫測。
龍司爵已經知道了嗎?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她沒說話,沉默著,他卻不甘沉默。
“沅沅,這是我和月月的親子鑒定。”
鳳鳶看了一眼龍司爵手裏的那張紙,張了張唇想問些什麼,但又好像沒什麼問的必要了。
親子鑒定拿到報告需要時間。
龍司爵的手裏就拿著報告,說明他已經早早開始懷疑了。
隻是……為什麼?
他到底因為什麼,懷疑他們是他的孩子?
講真的,作為孩子的親生母親,如果不是今天發現易容的麵皮破損,拿了下來,也許鳳鳶都不會懷疑兩個孩子和龍司爵有關係。
龍司爵他……
鳳鳶不說話,龍司爵絲毫不在意。
他快步走到她麵前,開始解釋。
“歐陽蘭若離家出走了,爺爺他們滿城找她,我上午說有事,其實也是去找她了。”
“沅沅,我……”
“……”
龍司爵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鳳鳶聽。
鳳鳶聽著聽著,突然就不生氣了。
甚至於,她開始心疼龍司爵。
看著他臉上還很清晰的巴掌印,她感覺比打在自己身上還疼。
她緩緩的抬起手,想要撫摸龍司爵被打的臉,但又怕弄疼他,隻能語氣略急的喚了煙羅,“煙羅,拿冰塊來。”
“是,主子。”
煙羅走後,鳳鳶拉著龍司爵進了屋子,讓他坐在沙發上。
她半彎著腰,站在他麵前,眼神裏滿是心疼的看著他的臉,“你爺爺打的,很疼吧?”
鳳鳶的意思,龍司爵懂。
她問的,不是臉疼不疼,而是心。
龍司爵彎了彎嘴角,“不疼。”
“有你,有阿離和月月,我一點不疼。”
“我疼。”鳳鳶順勢接了龍司爵的話,眼眶都紅了,“龍司爵,以後誰也不準動你,誰也不能。”
男人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應:“遵命!”
煙羅很快把冰塊拿來了。
鳳鳶小心翼翼的用紗布裹著冰塊,開始為龍司爵敷臉。
這點傷,龍司爵壓根兒不當回事。畢竟他以前在域外戰場受過的傷多不勝數,哪一次不是真刀真槍的?這麼一個巴掌,真的算不上什麼。
可很神奇的,在鳳鳶如此小心翼翼的嗬護中,他也矯情了。
“沅沅,你輕點,痛~”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跟撒嬌一樣。
說出來了後,他自己都嚇到了。
嗯,太矯情了。
可鳳鳶卻不這麼覺得。
她‘哼’了一聲,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亂動手了。連女人都打,你太不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