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已是天明,小憐睜開沉重的雙眼,旁邊有著細細的嚶嚀聲,睜眼一看,是凝雁她們,跪在床邊,哭著不停。她輕輕的說:“你們。。別哭了。。”
他們聽到,忙抬起頭來,急忙的問道:“娘娘,感覺好些了麼。”小憐苦笑一下,:“好了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
就在這時,門外有細尖的聲音叫喊道:“稟娘娘,皇上有口諭。”小憐望了眼窗外,說:“公公有請。”凝雁見狀,忙扶小憐起來,鶯茗入宮雖不久卻也被小憐訓練出來了,忙去開門,說了聲“公公請。”便識趣的退在一旁。
小憐發絲有些許淩亂,卻別有風情的搭在白皙的肩頭,眉不描而黑,唇不點而朱,即便是在生病的情況下,也透露出一絲絕世的淒美之感。那公公麵色也緩和了下來,對小憐恭敬地行了個禮:“娘娘,皇上有口諭,說是即刻傳娘娘去一趟大堂,說是有要緊事,非娘娘去不可。”小憐睜大了眼睛,看了半晌,忽而一笑,該躲的還是躲不過,她溫婉一笑:“謝公公,回稟皇上,就說憐兒馬上就到。”“娘娘,您身子。。”凝雁話還未說完,就被憐兒的手勢打斷了,隻得閉嘴。
待送出公公之後,鶯茗嘟囔著嘴問道:”娘娘,您身體都這樣了,皇上怎麼能。。“小憐笑著說:”不礙事的,我去去就回,你們不要擔心。“
小憐披著一件朝服便出來了,方進入殿中,就覺得周圍好像有很多雙目光注視著自己,有的是驚歎,有的是鄙夷,有的是嘲諷,有的。。小憐猛地停下了步子,正坐在兩旁中間席位的不正是悅君麼,他劍眉微蹙,手中端了杯酒,放在唇邊,眸子中有一些閃動的光,他很想控製自己不去看她,但是他做不到。
小憐鎮定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高緯任是像往常一樣,斜倚在鋪滿毛氈的榻上,眉眼中盡是邪痞之氣,不,他和往常又有些不一樣,高緯即便對所有人這樣,都不會對自己這樣的,他的目光,小憐看到了都不禁毛骨悚然。
還未走近他,他便一個掌風將小憐攬入自己懷中,小憐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小憐從未如此害怕過,可是今天。。。
“愛妃,為何如此看著朕,朕很可怕嗎?“他玩味的看著小憐,他雖然在笑,卻帶著天生皇家之氣,那笑容也帶著嗜血般的戾氣。小憐害怕地沒有說話,高緯別過了臉,看向眾位大臣,高舉起酒杯,:“眾愛卿,朕今日設宴,一來款待遠道而來的賓客—宇文達。”他舉起酒杯,敬向來客,小憐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是熟悉,她循著高緯酒杯方向看去,這。。果然是他,那日隨皇上遊曆民間時見到的黑衣人,宇文達也端起酒杯,恭敬地敬了高緯,喝了下去。但是那麼一瞬間,他的目光鎖定在小憐身上,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的黑暗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