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冬正要去傳話,卻被匆匆走來的楚俞攔住,“等等。”
楚俞朝薑青沅拱手稟告道:“公主,臣方才發現白將軍此刻就在外麵的馬車裏。”
薑青沅聞言,頓時眉梢微微上挑,“這麼說,本公主還非得要見他不可?”
人都到門口了,顯然是一定要見。
楚俞目光微斂,隨即恭敬地道:“公主不想見,臣可為公主分憂。”
言下之意,薑青沅不想見白將軍,他可以代勞把人打發了。
然而,薑青沅卻搖頭輕笑:“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件事沒得談。”
無論是自己,還是楚俞,還是南疆任何一個人都不用,不能讓白將軍認為這件事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楚俞立刻便聽懂了,當即拱手道:“公主英明。既然有把柄在手,用不著同他客氣,是臣愚鈍了。”
薑青沅朝染冬頷首,“你去吧,說話語氣強硬點。”
染冬點頭應下,“公主放心,奴婢省的。”
那廂楚俞思索了片刻後,又道:“公主,臣聽聞白丞相在大越朝堂分量頗重,越皇陛下對其也是多有看重,相比於白將軍,或許白丞相對我們用處更大。”
薑青沅立刻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想去會一會白衍之?”
楚俞訕訕一笑,麵上微微露出幾分尷尬,“請公主放心,臣定能將此人拿捏住,為公主所用。”
他跟著薑青沅來到大越,本就是為了能立功,但凡是有可能立功的機會,他都想牢牢抓住。
然而,薑青沅卻道:“楚俞,你恐怕拿捏不住這位白丞相。”
此言一出,楚俞麵色微變,正要開口立軍令狀,卻被薑青沅截過話去,“白衍之不簡單,別的不說,單看此次屍體都扔到他家門口了,他什麼反應?”
“除了深夜去了一趟將軍府,其他一切如常。”薑青沅正色道,“本公主握著他的身世秘密,可他卻一點都不慌亂。”
楚俞眼眸微垂,若有所思。
是了,若是真有半分慌亂,今日前來求見的人就不會沒有白衍之。
“來的人隻有白將軍,可見白衍之把白將軍,甚至是白家拿捏得死死的。”薑青沅眉目肅然,其實這才是她認定白衍之不簡單的最重要的原因。
能把白將軍拿捏住,白衍之能是簡單的人嗎!
薑青沅看著楚俞,正色道:“楚俞,本公主知道你想立功。”
楚俞垂首,隨即拱手行了一禮,道,“是臣心急了,請公主恕罪。”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且不說他能不能拿捏住白衍之,單是薑青沅不答應,他就絕對不能做。
薑青沅擺了擺手,“本公主既然允你隨行,便不會不用你。”
她雖不會像信任風兆櫟和染冬那樣信任楚俞,但也不會不用他,自然也不會吝嗇給他立功的機會。
薑青沅淡聲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隻要你不行背叛之事,本公主不會虧待你。”
楚俞心下頓時一顫,公主這是在敲打他,當即點頭,“楚俞明白了,多謝公主。”說時,又是俯身深深行了一禮,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