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兆櫟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自然不會因為被他瞪著就變了臉色,他麵上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揖了揖手,道:“明日午時,我們公主在晚月樓恭候安王殿下大駕。”
這話也就是禮節性的客套話,風兆櫟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大駕是不可能大駕的,蕭元琮可不敢明目張膽地去赴約。
風兆櫟前腳剛走,身後就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這是茶杯茶壺倒地的聲音,風兆櫟不禁聳了聳肩:難怪越皇不太喜歡這位安王殿下,性格這麼暴躁,一點都沉不住氣,實在很難讓人喜歡得起來。
蕭元琮的確沉不住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一連摔了幾個花瓶之後,心頭的怒火算是發泄了一點出來。
怒火發出來了,理智便也跟著回籠,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吩咐心腹去請大舅舅白將軍來。
薑青沅已經找上門來了,該怎麼應對,他一時間想不出對策,就隻能請時常為他出謀劃策的舅舅來幫他。
不多時,白將軍就到了。
“舅舅,我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你幫我出個主意。”蕭元琮說道。
白將軍聽了這事,當即眉頭皺得緊緊的,忍不住質問道:“殿下,娘娘一再囑咐,行事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你派人查南疆公主,怎麼也不提前跟我或是娘娘商量?”
蕭元琮麵上有些掛不住,“我想著隻是打探消息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打探消息的確不是大事,但也不能放到明麵上。”白將軍當即接過話去,“更何況南疆公主的身份還這麼特殊。你當真以為雍涼王在養心殿跪了一會兒,陛下對雍涼王府的態度就全變了?”
白將軍真想狠狠地把蕭元琮罵一頓,這樣想著,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你當雍涼王府的超品親王爵位,隻是因為雍涼王受陛下寵信?”
雍涼王跪在養心殿外,頂多隻能說皇帝一時惱了雍涼王,但一時是一時,並不能真的代表什麼。
蕭元琮低聲道:“我派去的人都是死士,隻是沒想到這兩個死士竟然會背叛我。”
他也是提前做了準備的,派去的人都是死士,即便是被發現了也沒關係。
“那兩個死士還是母妃給我的。”蕭元琮不忘補充一句。
白將軍深深地歎了口氣,“若換做是旁人,你這樣做沒問題,但是殿下,那是南疆。南疆人精通毒蠱之術,尤其是蠱術。曾經還有傳說,說南疆人若是真想一統九州,都不用派人,直接用蠱蟲就可以攻城略地。攻城略地都可以,讓死士開口還能是難事?”
蕭元琮聽了,頓時驚呆了,脫口而出:“南疆的蠱這麼厲害,怎麼沒人爭奪?”
白將軍看了蕭元琮一眼,“當然有!二十多年前,當時的東戎國君派兵攻打南疆,揚言要看看南疆蠱蟲如何抵禦千軍萬馬。”
“後來,這位東戎國君全身潰爛而死,據說下葬的時候渾身的骨架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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