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握著顧瑀的手說:“不論別人如何,我會一直陪著你。”
“還有我們的孩子。”顧瑀又甜甜加了一句。
幸福總是很短暫,第二天朝堂上如不見血的廝殺,矛頭指向並未上朝的顧瑛——當今聖上,大家唇槍舌劍,看上去,每個人都是忠臣良將,聽上去每句話都是至理名言,可骨子裏,搶來搶去的無非兩個字——名利。顧瑀一陣陣傷心,也一陣陣惡心。
“周氏心如蛇蠍,居然縱使其兄周嬰毒害先皇,雖然最後她畏罪自殺,但仍不能謝其罪百之一二,臣冒死諫議清洗周氏一族,以肅餘毒。”一個口口聲聲講“仁”講“恕”的官員咬牙切齒地出班啟奏。
“荒唐,清洗周氏一族?陛下的母親姓周,楚王的正妃也姓周,你這奏折若朱批允辦,天下豈不是你的天下了?”另一個官員反唇相譏。
顧瑀一言不發,他甚至不需要看清說話的人是誰,就知他們到底是誰的人、站哪條線,爭來搶去,真正的民間疾苦根本無人理會,他們想要的就是榮華富貴而已。吵得不可開交之時,戶部員外郎賈津執笏站了出來大聲奏道:“黃水泛濫,生民流離,臣奏請賑災放糧。”
顧瑀心中一喜,朗聲答道:“有本奏上,我會呈請陛下禦批。”
賈津為人耿直無派無係,他見朝堂上烏煙瘴氣,實在氣憤不過,就連夜修好兩道本章,一本是奏黃水賑災,一本是奏辭官回鄉,兩本奏上後就掛印遠走,沒想到顧瑀居然二話不說就接了本,而且麵上頗有讚許之色,讓他不禁對朝事有了些許希望。
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把逼顧瑛退位這樣的大事給生生打斷,可礙於顧瑀又不好過分糾纏,所以就草草退朝散去。
顧瑀捧著奏折直奔後宮,一路上,周廉、顧瑤有意想和他搭訕,他都笑而不語躲了過去,他有一件大事要與顧瑛商量。
“王爺,陛下候您多時了,快請進。”馬公公頭上纏著藥布,還來伺候,足見忠心。
顧瑀略一見禮走進寢殿,迎麵見顧瑛容光煥發,心中著實高興,就連忙問候:“陛下,昨晚歇得可好?”
“多謝皇兄,我想明白了一些問題。”顧瑛說道。
顧瑀也笑著說道:“真巧,昨晚我也理出一些思路,正要向聖上回稟。”
“皇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還拿我這可憐之人取笑。”顧瑛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顧瑀並不理睬他,而是取出賈津的奏折說道:“黃水泛濫,災情嚴重,這等大事沒人在乎,而為了不相幹的吵得天翻地覆,沒個了局。所以,隻要我們以政事為先,為百姓謀得利益,管他們如何,您現在居正位,諒他們也奈何不得。”
“皇兄的意思是說,笑罵由人笑罵,我自巋然不動嗎?”顧瑛若有所悟,問道。
“樹愈靜風欲動,風欲動破綻就多。”顧瑀笑容更深。
纖纖握著顧瑀的手說:“不論別人如何,我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