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她不照鏡子嗎?她總看過自己的臉吧?”顧瑛簡直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瑀苦笑著說:“我也解釋不清,所以本想請陛下幫忙,誰知他比我還著急。不過,現在他們可否查出什麼了?”
“沒有,當時是一個太監下令把纖纖送到內宮的,可是那個太監和知情的幾個人都因為牽扯到一個謀逆的案子裏被處死了。”顧瑛說。
“隻要他們沒查出來就好。”顧瑀如釋重負。
顧瑛可沒這麼樂觀,他說道:“皇兄,你還是再仔細問問纖纖,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線索。”
“她身子一直虛弱,過一段時間再問吧,也沒什麼打緊。”顧瑀倒是十分想得開。
顧瑛素知這位皇兄執拗也就不再多勸,又說了幾句閑話就急著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顧瑀就被宣召進宮,周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坐在太後右邊,而周嬰則是一臉悲天憫人,好像自己是個菩薩心腸的人見不得別人受苦的樣子。
“瑀兒,最近身體恢複得如何?”太後熱絡地問著。
“多謝太後掛念,兒臣已經恢複了大半,現在仍在服藥,太醫說再有半月即可痊愈。”顧瑀恭謹地回答。
太後笑了笑又問道:“王府中人手可夠,與燕宜的婚事籌備得如何?”
“聖上眷顧加派了很多人給兒臣,婚事籌備得也很順利。”顧瑀回答。
“唉。”周廉不由自主地長歎了。
太後責怪這個弟弟真是沉不住氣,就輕嗽了一聲算做警告。
周廉會意,連忙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得不故做輕鬆。
“昨日朝堂上的事瑀兒可曾聽說?”太後試探著。
顧瑀裝做不知,問道:“事與兒臣有關嗎?”
“有人說你與燕宜的婚事不能在孝期舉行,你的意見如何?”太後繼續試探。
顧瑀神色仿佛微微一變,隨即說道:“兒臣全憑太後安排。”
“我是沒了主意,才找你來問問的。”太後說得可憐,真像個做不了主的平常老婦。
顧瑀此時才抬頭看著太後隱諱地說:“太後當日指婚,既為兒臣終生幸福,也為朝廷大局考慮,所以兒臣定當忠孝兼顧。”
周廉仔細回味了半天,並不知道顧瑀到底是堅持要辦婚事,還是打算延後再說,可周太後似乎很滿意顧瑀的答複,點頭笑道:“其實你們這樁婚事是先皇在世時萬千囑咐過的,你們盡快完婚即是盡孝。”
顧瑀聽言立刻跪下拜謝,口稱:“謝太後成全,兒臣成婚後更當盡心國事。”
“來人,”太後一聲吩咐,一眾宮女托出幾十件珠寶首飾走到顧瑀麵前,“這是本宮為燕宜添的幾件嫁妝,你看看可還滿意?”
“多謝太後!”顧瑀隻得虛應故事,再次道謝。
“回府再好生調養調養吧,暫且不用上朝了。”太後“體貼”地下旨。
顧瑀千恩萬謝後退出朝堂,周廉竟喜笑顏開地追了出來,說道:“王爺,總算是一片烏雲散,燕宜因為這件事兒昨天好傷心了一陣子呢。”
顧瑀施禮道:“煩請您轉告小姐,一切無恙,請她安心。”
“好,好,我這就去告訴她,不過……”周廉說著下意識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才又接著提醒道:“這件事是有人背後搞鬼,王爺千萬提防,莫要讓小人得逞。”
“隻怕那人未必是與小婿有嫌隙,大人也要小心才是。”顧瑀適時說了一句不露痕跡的話。
周廉急忙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幸得太後做主,否則怕要被人看了笑話。”
“小婿先告辭了。”顧瑀不再評論,隻是笑笑走開了。
顧瑀話說一半卻比全部挑明更讓周廉生氣,他轉身看看正在和太後談笑的周嬰,暗道:“不要得意,等燕宜和楚王成親後,我就有了一大助力,到時再和你較個高下。”
“大人,聖上有旨,請您錦麟宮敘話。”馬公公笑眯眯地對周廉說著。
周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才說道:“多謝公公,臣馬上就去見駕。”
“陛下好像有點不太高興,您老小心點兒。”馬公公好心提醒著。
周廉與陛下很少交往,這下有點心慌,就低聲打聽:“請問公公,陛下是因為什麼事煩惱?”
“這……”馬公公有些為難,猶豫了半天才說:“似乎與楚王的婚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