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紛飛,風像頑皮的孩子在吹著口哨,刺耳地亂響。雪已經無的下了三天三夜,不是白天還是黑夜,似乎都是妙的銀白色......
地麵的積雪已經快埋到了膝蓋,雪地上連個小動物的足跡都不見,說行人了。屋內隨著一聲聲低弱的啼哭,一個憤怒的聲音也隨之而來,啥?又是一個妮子?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太太急促地盤問著生員。對,是個閨女,生員答著。老太太瞬間臉色大變,雙手拍腿大叫:”孽喲,祖宗沒積德喲......嗚......
一八年臘月的這一天,我來到了這個銀裝素裹的童話界,然而我的到來也一給母親撒上了傷口,盡外麵的雪景如畫,也絲毫掩蓋不住屋內的淒涼。那刻薄,潑辣,蠻不講理的老太太正是我的奶奶,抖動著淩亂的白發,一邊埋怨著,一邊對蹲在角落一旁的父親說:”扔了吧!的態度十分堅決,而父親卻一言不發,是默默地抽著他戒不掉的煙,那煙火頭熏熏燃燒著.....顯然他是一個大孝子,甚至不敢反駁奶奶半個字。刻,躺在床榻上的母親已經淚滿麵,“扔了吧”這三個字,奶奶說的是那無關緊要,卻像刀子一樣插在了母親的心口。我是母親的三個孩子,前麵兩胎也是女孩,二姐出生在夏季,那個時候,奶奶又來鬧,父親托人找到了領養的家庭,早早的就給抱走了,那晚母親哭了整整一夜,我是長大後才聽說的。大姐因為是父親母親的一個孩子,所以幸運的挽留了下來。而我在這樣的暴雪天氣出生,不,行走不便,是無法到處聽有沒有人領養的,那我的運將會何去何從?繈褓中的我會同冰天雪地一起長眠嗎......?他們為舍得丟棄我們?貧窮自然是一方麵,當時的計劃生育也是嚴的,奶奶為了要一個帶把的大孫子續香火,不得不這樣極端的手段!在奶奶的眼裏,丫頭就如同阿貓阿狗一般,沒有何價值,使扔在雪地裏,也不會有一絲的心軟。這樣的年,這的封,這樣重男輕女的觀念,牢牢的給母親捆上一條重重的枷鎖,我內心一定爭執過,卻無力反抗......在奶奶三逼迫下,父親走到雜物間,來一個竹籃子,來到母親床榻前,對眼前的嬰兒,他的親骨肉絲毫沒有瞄一眼,他的心是多的硬啊!母親的淚水猶如雨下一般,苦苦哀著父親:”他爸,這個孩留下吧,你了,這是一條啊!外麵大雪封,連個人影都沒有,扔在哪,孩子都不了啊!母親一邊哭泣,一邊用手緊緊的抓住包我的褥子,緊緊的抓著,心如刀絞......可母親的一翻哀始終感化不了父親,那一刻他還是把我進了竹籃。正當父親起身準備走的時候,木門一聲巨響,一個駝著雪白的身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