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杜紛紛果然趕著一隻瘦羊回來。
葉晨看著羊幹癟癟的身材直笑。
陸衝航歎道:“我在這裏見到的羊都是又肥又壯的。”真不是她從哪裏找出這樣的羊來。
葉晨道:“物以稀為貴啊。”
“也罷,反正是順手牽羊。”
葉晨眯著眼睛笑道:“我打賭,這羊是買來的。”
說著,杜紛紛已經領著羊走到跟前。
陸衝航道:“花了多少銀子?”
杜紛紛開心地笑道:“不多。十兩銀子。”
……
陸衝航轉頭望著葉晨,徐徐道:“你就看上她這點?”
葉晨道:“這隻是千分之一。”
杜紛紛試探道:“你們說話的對象,是我嗎?”
……
陸衝航無聲地歎息,道:“歎為觀止。”
當夜,葉晨和杜紛紛就住了下來,陸衝航卻離開了。
杜紛紛不安道:“我們這樣算不算鳩占鵲巢?”
葉晨躺在榻上懶懶道:“你覺得我師父是鵲?”
杜紛紛急忙否認道:“當然不是。”
葉晨笑眯眯地望著他,燭光的倒影在他的眸中跳動,讓她的心在胸腔裏活蹦亂跳。
他一手支腮,一手拍了拍床鋪,向她一勾手指道:“過來。”
杜紛紛刷地趴到鋪好的毛毯上,“我,我很困,先睡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她兩隻耳朵豎得高高的,靜靜地聽著動靜。
葉晨沒有讓她失望,久違地呼喚又在這小小的帳篷裏重現,“紛紛啊。”
杜紛紛迅速起身撲到床沿邊。
葉晨微笑道:“夜裏涼,上床睡吧。”
“不涼不涼,我最怕熱了。”杜紛紛驚恐地拒絕著。要是睡上去的話,那就不是夜裏涼,而是心裏涼了。
葉晨沒聽到似的,徑自往裏退了退,讓出半張床鋪來。
……
杜紛紛在上與不上中糾結。
“紛紛啊,”葉晨慢悠悠道,“你的遲疑,會讓我誤會……你避我如蛇蠍。”
換做以往,杜紛紛會很樂意地讓他誤會下去,但不知怎的,看著這張笑意吟吟的臉,她竟脫口道:“不是的。”
……
三個字,不止杜紛紛自己愣住,連葉晨也微微一愕。隨即,他的嘴角咧得更高,“哦?”
杜紛紛垂下頭,避開那連發絲都要燒起來的灼熱目光,像下定決心似的,輕輕地點了下頭。瞬間,她腰肢一緊,整個人便騰空而起,落在床鋪上。
她掙紮了一下,沾著香爐裏些許檀香的身軀隨即壓了上來。
……
杜紛紛眼瞼低垂,臉蛋像煮熟得雞蛋,發紅發燙。
葉晨用鼻尖輕輕蹭了一下她的,含笑道:“不避我如蛇蠍?”
……
杜紛紛緊張地想移動腿,卻立刻被他抬腿按住。
“我,我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她一定是累昏了頭,才會覺得葉晨大人不蛇蠍。他不蛇蠍誰蛇蠍啊?!
她欲哭無淚地盯著他的衣襟。
她也隻敢看這裏。
葉晨摟著她的腰,身體稍稍挪動了下,於是,杜紛紛的目光暢通無阻得從衣襟一直看到了裏麵……
“紛紛,你的臉越來越紅了。”葉晨邊說,邊不動聲色地解著她的衣帶。
杜紛紛像是做錯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猛地抬起頭。
葉晨趁機低頭貼上她的唇。
……
杜紛紛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呆呆地任由他撬開她的雙唇,又撬開她的貝齒,用舌頭靈活地在她的嘴巴裏翻江倒海。
葉晨從深吻到淺吻到細細地啄。
杜紛紛終於找回靈魂,在他下嘴的空隙中,顫抖地問:“葉、葉晨大人……”
“嗯?”
“我,我們……你……”
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話,葉晨決定把主動權搶過來,“這次我的舌鑽得怎麼樣?”
……
杜紛紛驀然想起某次酒醉後的清晨餘夢,睜大眼睛道:“難道,難道那次是……”
葉晨微笑著點頭。
……
杜紛紛終於找到她要說的話了,“我們還沒有成親,這是不對的。”她腦海裏突然蹦出‘野合’兩個字。
“紛紛啊。”葉晨好笑地抵著她的額頭,“所以,你是在逼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