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從何處來啊。”店小二擦擦桌子，請王維坐下。
“癸儀觀。”王維坐下，將道袍的袖子卷起來，拿繩子係上。“一碗肉絲麵，來兩盤涼拌時蔬，割一斤羊肉。”
“這麼多，您吃得嗎？”店小二記下，隨口問了句，“可不興浪費啊。”
“客人一會兒就到。”王維解釋。
“得，我去吩咐廚房，道長耐心等著吧。”店小二退下。
王維靜候著，一邊看門口雨天的泥濘小道，一邊聽店裏的客人閑聊。
“從沒見過如此大的雨，京城那邊都發大水了。”
“說來稀奇，這京城本屬高地，那水偏偏隻往京城彙聚，坊間說當皇上不仁，上天降禍於人呐。”
“我怎麼聽說是妖邪作祟，說皇上當年流落民間，在那湖邊與一女子相識，兩人立下山盟誓，結果皇上登極，卻拋棄了那女子，那女子含恨而死，死後化作水妖，來尋皇上報仇。”一個客人說的眉飛色舞，像是道相一。
王維抽抽嘴角，這又是哪家舊樓的說書生的謠，麼跟麼啊，本朝皇帝在占領了方之後揮軍下，軍營都沒出過，倒是去過湖，那也不是去談情說愛啊，他是去殺人了，江十家，滅了個。
“王師叔，小子來遲了。”不一會兒一個小道長撐著雨傘進來了，一邊合傘，一邊向王維賠禮。“這雨下得也太大了。”
“無妨，坐吧。”王維揮揮手，小道長衣物上水汽蒸發，消散在中。
“師叔好法術，端的精。”小道長將傘到一邊，坐在王維旁邊的位置上。
“天和，你吃麼？”王維擺擺手。
“來碗麵吧。”陳天和看著王維麵前的肉絲麵，垂頭喪氣說了句：“我們不能吃肉。”
“呦，那我白要了份羊肉了。”王維挑挑眉。
“咕嚕。”陳天和咽了咽口水。
“沒事兒，我不跟你師父說。”王維哈哈一笑。
“謝師叔。”陳天和嘿嘿一笑，“小二，來份肉絲麵，多肉！”
菜麵皆齊，一大一小兩個道長動筷。
“你師父找我麼事？”王維問吃得滿嘴流的陳天和。
“嗚，嗚嗚，嗚嗚嗚嗚。”陳天和嘴裏塞滿了東，說話含糊不。
王維臉上滿黑線。
陳天和趕緊喝口湯，將東咽了下去。
“是個水妖，師父一個人幹不過它。”陳天和了嗓子，答道。
“不是吧，那皇帝老兒的上了隻水妖？那水妖來找他報仇了？”王維驚訝道。
“麼跟麼啊，”陳天和搖搖頭，“那水妖想讓皇上封他汾水龍王，皇上問它，並無功德，何以為神？水妖不樂意了，就召雷雨，想要淹了京城。”
“好畜生！”王維目變得淩厲起來，抬頭朝窗外望去。“京城情況怎麼樣？”
“還好，師父他以大法力施了避水咒，隻是如京城與外隔絕，沒中央調度，各地都亂成一團了。”
“滅妖？”王維目。
“嗯。”陳天和點點頭。
“快吃。”王維下筷子，丟下文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