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樓寶座,上刹名方。穀虛繁地籟,境寂散天香。青鬆帶雨遮高閣,翠竹留雲護講堂。霞光縹緲龍宮顯,彩色飄搖沙界長。朱欄玉戶,畫棟雕梁。談經香滿座,語籙月當窗。鳥啼丹樹內,鶴飲石泉旁。四圍花發琪園秀,三麵門開舍衛光。樓台突兀門迎嶂,鍾磬虛徐聲韻長。窗開風細,簾卷煙茫。有僧情散淡,無俗意和昌。紅塵不到真仙境,靜土招提好道場。
行者看罷,回複道:“師父,那去處是便是座寺院,卻不知禪光瑞藹之中,又有些凶氣,何也?觀此景象,也似雷音,卻又路道差池。我們到那廂,決不可擅入,恐遭毒手。”唐僧道:“既有雷音之景,莫不就是靈山?你休誤了我誠心,擔閣了我來意。”行者道:“不是,不是!靈山之路,我也走過幾遍,那是這路途!”八戒道:“縱然不是,也必有個好人居住。”沙僧道:“不必多疑。此條路未免從那門首過,是不是,一見可知也行者道悟淨說得有理。”
那長老策馬加鞭,至山門前,見“雷音寺”三個大字,慌得滾下馬來,倒在地下。口裏罵道潑猢猻!害殺我也!現是雷音寺,還哄我哩!”行者陪笑道:“師父莫惱,你再看看。山門上乃四個字,你怎麼隻念出三個來,倒還怪我?”長老戰兢兢的爬起來再看,真個是四個字,乃“小雷音寺”。三藏道:“就是小雷音寺,必定也有個佛祖在內。經上言三千諸佛,想是不在一方:似觀音在南海,普賢在哦眉,文殊在五台。這不知是那一位佛祖的道場。古人雲:‘有佛有經,無方無寶。’我們可進去來。”行者道:“不可進去。此處少吉多凶。若有禍患,你莫怪我。”三藏道:“就是無佛,也必有個佛像。我弟子心願,遇佛拜佛,如何怪你。”即命八戒取袈裟,換僧帽,結束了衣冠,舉步前進。
隻聽得山門裏有人叫道:“唐僧,你自東土來拜見我佛,怎麼還這等怠慢?”三藏聞言,即便下拜。八戒也磕頭,沙僧也跪倒;惟大聖牽馬,收拾行李,在後。方入到二層門內,就見如來大殿。殿門外寶台之下,擺列著五百羅漢、三千揭諦、四金剛、八菩薩、比丘尼、優婆塞,無數的聖僧、道者,真個也香花豔麗,瑞氣繽紛。慌得那長老與八戒、沙僧一步一拜,拜上靈台之間。行者公然不拜。又聞得蓮台座上厲聲高叫道:“那孫悟空,見如來怎麼不拜?”不知行者又仔細觀看,見得是假,遂丟了馬匹、行囊,掣棒在手,喝道:“你這夥孽畜,十分膽大!怎麼假倚佛名,敗壞如來清德!不要走!”雙手掄棒,上前便打。隻聽得半空中叮哨一聲,撇下一副金鐃,把行者連頭帶足,合在金鐃之內。慌得個豬八戒、沙和尚連忙使起鈀杖,就被些阿羅、揭諦、聖僧、道者一擁近前圍繞。他兩個措手不及,盡被拿了。將三藏捉住,一齊都繩纏索綁,緊縛牢拴。
珍樓寶座,上刹名方。穀虛繁地籟,境寂散天香。青鬆帶雨遮高閣,翠竹留雲護講堂。霞光縹緲龍宮顯,彩色飄搖沙界長。朱欄玉戶,畫棟雕梁。談經香滿座,語籙月當窗。鳥啼丹樹內,鶴飲石泉旁。四圍花發琪園秀,三麵門開舍衛光。樓台突兀門迎嶂,鍾磬虛徐聲韻長。窗開風細,簾卷煙茫。有僧情散淡,無俗意和昌。紅塵不到真仙境,靜土招提好道場。
行者看罷,回複道:“師父,那去處是便是座寺院,卻不知禪光瑞藹之中,又有些凶氣,何也?觀此景象,也似雷音,卻又路道差池。我們到那廂,決不可擅入,恐遭毒手。”唐僧道:“既有雷音之景,莫不就是靈山?你休誤了我誠心,擔閣了我來意。”行者道:“不是,不是!靈山之路,我也走過幾遍,那是這路途!”八戒道:“縱然不是,也必有個好人居住。”沙僧道:“不必多疑。此條路未免從那門首過,是不是,一見可知也行者道悟淨說得有理。”
那長老策馬加鞭,至山門前,見“雷音寺”三個大字,慌得滾下馬來,倒在地下。口裏罵道潑猢猻!害殺我也!現是雷音寺,還哄我哩!”行者陪笑道:“師父莫惱,你再看看。山門上乃四個字,你怎麼隻念出三個來,倒還怪我?”長老戰兢兢的爬起來再看,真個是四個字,乃“小雷音寺”。三藏道:“就是小雷音寺,必定也有個佛祖在內。經上言三千諸佛,想是不在一方:似觀音在南海,普賢在哦眉,文殊在五台。這不知是那一位佛祖的道場。古人雲:‘有佛有經,無方無寶。’我們可進去來。”行者道:“不可進去。此處少吉多凶。若有禍患,你莫怪我。”三藏道:“就是無佛,也必有個佛像。我弟子心願,遇佛拜佛,如何怪你。”即命八戒取袈裟,換僧帽,結束了衣冠,舉步前進。
隻聽得山門裏有人叫道:“唐僧,你自東土來拜見我佛,怎麼還這等怠慢?”三藏聞言,即便下拜。八戒也磕頭,沙僧也跪倒;惟大聖牽馬,收拾行李,在後。方入到二層門內,就見如來大殿。殿門外寶台之下,擺列著五百羅漢、三千揭諦、四金剛、八菩薩、比丘尼、優婆塞,無數的聖僧、道者,真個也香花豔麗,瑞氣繽紛。慌得那長老與八戒、沙僧一步一拜,拜上靈台之間。行者公然不拜。又聞得蓮台座上厲聲高叫道:“那孫悟空,見如來怎麼不拜?”不知行者又仔細觀看,見得是假,遂丟了馬匹、行囊,掣棒在手,喝道:“你這夥孽畜,十分膽大!怎麼假倚佛名,敗壞如來清德!不要走!”雙手掄棒,上前便打。隻聽得半空中叮哨一聲,撇下一副金鐃,把行者連頭帶足,合在金鐃之內。慌得個豬八戒、沙和尚連忙使起鈀杖,就被些阿羅、揭諦、聖僧、道者一擁近前圍繞。他兩個措手不及,盡被拿了。將三藏捉住,一齊都繩纏索綁,緊縛牢拴。
原來那蓮花座上裝佛祖者乃是個妖王,眾阿羅等,都是些小怪。遂收了佛祖體像,依然現出妖身。將三眾抬入後邊收藏;把行者合在金鐃之中,永不開放。隻擱在寶台之上,限三晝夜化為膿血。化後,才將鐵籠蒸他三個受用。這正是:
碧眼猢兒識假真,禪機見像拜金身。
黃婆盲目同參禮,木母癡心共話論。
邪怪生強欺本性,魔頭懷惡詐天人。
誠為道小魔頭大,錯入旁門枉費身。
那時群妖將唐僧三眾收藏在後,把馬拴在後邊;把他的袈裟、僧帽安在行李擔內,亦收藏了。一壁廂嚴緊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