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斜,下午4點左右的氣,夏日的餘熱依然讓人焦灼。
周四的江南遊樂場裏,人頭攢動。
“啊~~”
遊意被一長串慘絕人寰的慘叫驚得猛地睜開了眼睛。
最後他發現這聲慘叫是從他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我這是在哪裏?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心情幾乎是崩潰的。
啊~啊~啊~~
遊意其實是不想尖叫的,但是他大爺的,為什麼自己會在過山車上啊?
他現在很懵。
他不是應該在春晚彩排現場嗎?在娛樂圈浮浮沉沉了十幾年,終於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作為歌曲類壓軸登場。
隻記得彩排時,好像是一道刺目的燈光照射過來,然後就是吊著威亞的身體忽然失重騰空,接著像破布袋一樣被砸向地麵。
當時身體的劇痛,讓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要完蛋了。
“該死的導演,明明知道我恐高,還非要讓吊威亞,突破自己,突破你妹啊。”
不出所料,下一刻他覺得自己飄了起來,然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和驚慌失措的工作人員,喧鬧混亂。
他還看到了舞台後麵自己的助理,平時乖巧無比的她,此時卻遠遠地站在人群外麵。
絲毫不著急,冷冷看著人群,然後接通了手上的電話。
“意哥已經完蛋了……對,威亞斷裂,是意外事故……”
這一幕讓遊意如墜冰窖。
叛徒!白眼狼!
憤怒至極的遊意猙獰地向對方衝去。
接著他就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裏。
但是為什麼現在他會在過山車上,然後這一模一樣的騰空感是怎麼回事。
見鬼,老子還是恐高啊!
兩分鍾後。
過山車終於在遊意崩潰的時候抵達了終點,停了下來。他整個人渾身是汗,在坐了一分鍾後,暈暈乎乎地被趕下了過山車。
他整個腿都是抖的,心跳得要多快有多快。
遊意顫顫巍巍地來到出口通道,就發現通道口吵吵鬧鬧的。
遊意腦袋很痛,所以聽得不是很真切,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大波圍觀群眾,聽到他們嘴裏還在不停地嚷嚷著。
“蘇紫晝,是大明星蘇紫晝啊!”
“哪,女神怎麼會在這裏,太驚喜了吧!”
“是主辦方請來的嗎,是隱藏福利嗎。”
“我最喜歡聽她的歌了。”
然後在這一片吵鬧聲中,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讓場麵為之一靜。
“啊,爸爸,爸爸我在這兒。”
姑娘本來有些害怕似的躲在年輕女子身後,這時看到遊意從出口通道出來,雀躍地喊著。
本來大家都在好奇蘇紫晝怎麼帶著一個女孩,這跟她清純高冷的女神人設有點不符。
現在這個姑娘一邊拉著女神的手,一邊揮手朝著一個青年喊爸爸。
一時間讓圍觀的看客,不自覺多想了起來。
所有人都向通道口看去。
隻見一個幹淨明朗、無比帥氣的青年男子站在出口處,隻是神色看上去略微地有些憔悴。
遊意一愣。
爸爸?
誰?這個女孩在喊誰?
不是我吧。
可是這個方向好像隻有他一人,他已經是出通道的最後一個人了。
他心裏略微有點慌,腦袋也痛得越來越厲害了。
遊意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遊客圍攏過來,一個個手上拿著手機對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美女猛拍。
而那美女卻拉著身旁粉雕玉琢似的姑娘,就對著自己走來。
“你是魚兒的爸爸?”輕啟檀口,聲音很是悅耳動聽。
魚兒?
遊意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圓圓的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紅暈,像個柿子。
遊意搖了搖頭,他覺得腦袋越來越痛了,一漲一漲地痛。
什麼魚兒?我還花無缺呢?
“不是啊。我不是她爸爸啊。”
頭越來越痛,好像什麼東西在往他腦子裏鑽,他隻能用手指不斷地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