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是我那早逝叔叔的次子,因為一直在神海市生活工作,十多年沒回過老家,所以我對他幾乎沒有印象。就在你離開我之後的第五天,他回家了,說是要拜祭他父親。他是叔叔從小就拋棄的孩子,對叔叔充滿了怨恨,我一直很奇怪他怎麼會想到來拜祭,後來出事了我才明白,原來他早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因此做最後也是唯一的拜祭。”白菲菲講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陳誠很了解她,越是平靜,越是在意。
這個世界,悲慘無奈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陳誠作為一個從小曆經血雨腥風的職業殺手,這種事情見過太多。白菲菲的敘述,雖然帶給他一些傷感,但是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在我家住了三天,當時我聽了你的話,沒有再去跟那些黑幫分子鬼混。由於還沒想好以後該做什麼,所以很無聊,第二天我做向導,帶著他到處轉。走到城東西區的一條小街道時,我們碰到了一名男子持刀拒捕,身手很不錯,在場的警察發覺根本無法製服他很快就跑了。”說到這裏,白菲菲頓了頓。
白菲菲家在府河市,那是個不大不小的市,陳誠曾在那呆了一段時間,熟得不能再熟。城東西區,位於府河市近郊,雖然沒有正式掛名,但實際上是貧民區,裏麵住的全是真正的窮人以及各種身份不明流動人口,是各類刑事案件的高發地段。
“你也知道我當年是什麼樣的人,對於這種事我絕對不會有興趣插一手。但白聖卻似乎認識那個拒捕的男子,衝上去和他打了起來。他的軍方武功練得並不好,很快就負傷倒地,我總不能見死不救,隻好出手把那男子打昏。”
陳誠點了點頭道:“碰到你,算他倒黴。”
這麼說來,她豈不是很強?流風霜和瓊芳不由向白菲菲看去。
白菲菲繼續道:“我很奇怪他為什麼明知不敵,還要衝上去。他說,那是作為警察的責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個社會總要有些有責任心的人,才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我說,那些警察都跑了,你較真幹什麼。他回答說,當一名好警察是他理想,不管現實如何,別人怎麼看,他隻做他想做的。原來我那未過門的嬸嬸因吸毒而死,所以他最恨毒販,那名男子正是他所負責毒品案的嫌疑人。”
聽到這裏,陳誠歎道:“所以你被那股責任心和理想感動了,選擇當警察。唉,我在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容易被感動。”
白菲菲白了他一眼道:“人的感情本來就是很微妙的,發生什麼變化都不稀奇,就像有些人明明****無比,現在忽然變得有些正經起來,和美女同居還沒露出色狼本色……”
“某些人”哈哈幹笑兩聲作為掩飾,道:“哦,是嗎,那確實蠻奇怪的。接著說。”她說的倒也沒錯,比如自己對有些事當時的看法是支持,但也許在一分鍾之後卻又覺得應該反對。
白菲菲接道:“之後他就回到了神海,我很快就通過了考試,進入府河市警隊。一個月之後,神海市就發生了那起警察販毒案。白聖竟然會是毒梟,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他恨毒品恨到了骨子裏。但是所有證據都確鑿地證明他就是隱藏在警隊裏的毒梟,無論我用什麼手段,都發現不了任何對他有利的證據。直到兩個月前,我抓到了一名緬甸毒販,終於從他口中直到了事情的始末,而且得到了更令人震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