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排班排到了星期六,早晨她吃過飯後,便來到醫院工作。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容景辰嘻嘻哈哈地跑到她的麵前。
“清清,我可想死你了。”
看著容景辰奔跑的步伐,宋清竹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來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單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子,算你還有點良心。”
容景辰撇撇嘴,瞪了她一眼。
“清清,你怎麼不回容苑了呀?”容景辰奶聲奶氣問,目光流轉,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難道是叔欺負你了嗎?你告訴我,我去揍叔!”
宋清竹探頭看了看,沒看到容君初。
她可不信容景辰是一個人來的。
“你叔呢?”
“在外麵呢。”容景辰雙手放在嘴巴旁邊,作心翼翼狀,對她,“現在家裏一點都不熱鬧了,清清,你回來嘛。”
宋清竹把他放下來,對他,“我去看看你叔。”
容景辰搖頭晃腦地點頭,然後坐在椅子上。
她出去了,一眼就看到容君初倚靠在瓷白的牆壁上,低著頭,渾身散發著冷傲孤寂的氣質。
即使隻有一個側臉,線條弧度優美,鼻梁高挺,眼睛漆黑猶如黑曜石,尊貴又高冷。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的眼睛緩緩地看過去。
“你怎麼出來了?”
容君初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很快掩飾過去。
他站直身體,和她對視,雙手插在口袋裏。
宋清竹抿了抿唇,抬頭望著他。
以前他坐在輪椅上,能跟他平視,但是現在他站起來了,特別是比她要高一個頭不止,看起來應該有一米九幾,這算是巨人了吧。
她隻能被迫地仰頭看向他。
“你怎麼不進去?”
“我怕你不想見到我。”
幾乎是在她完之後,容君初脫口而出。
宋清竹被他灼熱的視線給看的心跳在不規律的跳動著。
“怎麼會。”宋清竹矢口否認。
兩人的氣氛一時間僵硬起來。
走廊盡頭的風吹了進來,帶著十月份微涼的味道。
宋清竹問:“你的腿是徹底好了嗎?”
她的目光落在他那雙筆直的雙腿上。
容君初點點頭,聲音醇厚地回答:“去醫院檢查過,隻要堅持複健,不使勁用力,就能和普通人一樣行走了。”
宋清竹由衷地笑笑,“那恭喜了。”
“托你的福。”容君初眯了眯眼,靜默了五秒,才緩緩地回答。
“你最近怎麼樣?”容君初問。
宋清竹點點頭,她眼神飄忽不定,雙手緊張的背在身後。
“很好啊,這份工作我覺得很好的。”
容君初聞言,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秒,像是要看透她一樣,不知道是看到她的表情還是她的閃躲。他的心裏有些堵,緩緩低下頭,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是嗎。”
“嗯。”宋清竹加重了語氣,“我覺得這個工作很充實。”
“那就好。”容君初聲音微沉,目光深邃悠遠,“你考慮好了嗎?”
猝不及防的問題,讓宋清竹有一瞬間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