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泱神色晦暗不明,到底是她前世犯了傻,墨梓堯根本就沒有掩飾過他對權利的渴望,要怪也隻能自己。
已經很晚了,沈未泱洗漱後,吹滅了蠟燭。
上床休息。
……
夢裏,沈未泱跪在冰雪地裏,祈求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他們沈家一條生路。
靖王府,她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憋的臉色鐵青沒了聲息。
刑場上,沈府眾人身首異處的屍體。
東宮中,姬妾的冷嘲熱諷。
當年被過繼在謙王膝下的女兒,她看著喜愛至極,便認作了繼女。
十六歲得了封號,嫁於邊境匈奴,她怎麼求那個男人都沒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嫁……
……
“姐,姐,醒醒……”
“姐……”
沈未泱猛然驚醒,額頭上布滿細汗,一睜眼竟然是沒分清楚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
臉色白的厲害,眼前一陣眩暈。
阿靈被沈未泱的臉色嚇了一跳:“姐,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做噩夢了嗎?”
噩夢?
沈未泱扯了扯嘴角:“算吧,算是一場噩夢。”
“姐,人家夢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相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了。”阿靈伺候沈未泱起身。
相反的?不是!那是真的!
那是她長達十餘年的噩夢……
沈未泱站起身,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終於還是沒忍住,倒在地上。
耳畔隻留下阿靈驚慌的聲音。
……
沈未泱暈的迷迷糊糊,喉嚨疼得厲害。
耳畔時不時的傳來聲音:
“大夫,女的病怎麼樣了?”這是沈母擔憂的聲音。
大夫把著脈,半晌道:“夫人放心,姐隻是著了風寒,有些心悸,開個方子喝幾貼藥暖暖就好了,估摸著最近日子反複罷了。”
沈母鬆了一口氣:“多謝大夫了,女的風寒就麻煩大夫了。”
阿靜送大夫出去,正好去拿藥。
阿靈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照顧好姐,每日的藥不要落下。”沈母囑咐道。
阿靈低頭道:“是,夫人。”
……
沈未泱隻聽得大夫了一半的話,便再一次的沒有意識。
這回,夢中的場景變了。
她看眼前的事物根本看不清,想要話卻開不了口。
她隻能憑著感覺抓人,但是抓到人她又不了話,她很著急。
隻隱隱約約的聽到那些人再什麼……
“可憐啊。”
“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
“這麼慘啊。”
“真的太慘了。”
她開不了口,看不清東西,隻能在心裏猜測,他們的是自己嗎?
可她有什麼可憐的?
她不懂,也不明白,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突然,腳下一空。
沈未泱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
沈未泱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隻見得案桌上虛影的燭火。
和身旁一個看不清的人影。
那人她有一種熟悉感,但是此刻又不出來話。
那人打算離開,卻不料自己的衣袖被人緊緊攥住。
沈未泱感覺到力道,下意識的開口:“別,別走。”
似乎是這偶爾的脆弱,讓那個人停了下來,坐到床邊理了理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溫聲細語道:“我不走,不走,睡吧。”
像是被安慰到,沈未泱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那人歎了一口氣,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少女,眸色幽暗。
他知道自己闖女子閨房不對,但是聽到她的消息,他太著急了,想來遠遠的看一眼就好。
沒想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女,突然神色扭曲,似乎是想什麼,但是又不出來,神色越來越著急。
他看的不對,迷暈了門口打算進去的丫鬟,自己翻窗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