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滾出去聽不見嗎?”墨梓堯眼神陰冷的盯著宋淩月。
宋淩月心裏對榮華富貴的渴望戰勝了恐懼的心理:“皇上,臣妾隻是想……”
“廢後是你能喊的嗎?朕和沈未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墨梓堯眼睛猩紅,語氣陰冷狠厲,極為滲人。
“滾!都給朕滾!”
宋淩月終於被這眼神嚇到了,連忙道:“臣妾告退。”
剛一出禦書房的大門,裏麵傳來一陣巨響。
宋淩月抖得更厲害了,連忙離開。
何公公害怕的同時也不忘記鄙視一下宋淩月,借用皇上的一句話,廢後沈氏和皇上的事兒還真輪不到你們這群妃子來指手畫腳。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真真假假,恩恩怨怨早就分不清了。
……
許久,禦書房裏似乎安靜了下來。
色早就暗了下來,禦書房裏沒有掌燈,一片漆黑。
隻是這雪沒有停的跡象。
正當何公公著急的時候……
禦書房的門被打開,墨梓堯看了一眼何公公,何公公立馬會意打發了身後跟著的一大群人,隨著墨梓堯到了冷宮。
一路上沉默至極,大雪下了一日,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雪,走在上麵隻有“吱吱、吱吱”的聲音。
這還是兩年來墨梓堯第一次來冷宮。
當年他雖是廢了沈未泱的後位,卻沒有昭告下,寫了聖旨,卻沒有印上玉璽的印章。隻是通知了後宮,將人從秋儀宮遣到這冷宮罷了。
沒有玉璽印章,這聖旨就是無效的!
沈未泱不知道,在大楚墨家族譜上,她的名字並未移除,她到死都是墨梓堯的皇後!
她的後位沒有分毫動搖!
這冷宮是他時候住過的,將沈未泱安排到這裏,墨梓堯也是有私心的。
沈未泱已經被何公公安排人放了下來,安置在棺木當中。
何公公是跟著墨梓堯最久的人,他的心思他都能猜出一二。
墨梓堯緩緩的靠近……
棺木中的沈未泱一身素淨,躺在棺木中,就像是睡著了。墨梓堯下意識的如同當年一般彈了彈她的額頭,這時候沈未泱就會捂著額頭起身,眼神幽怨的看著他。
可這一次……沈未泱不會坐起來了。
後宮嬪妃暗自刁難他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暗中盯著沈未泱,這些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想要的是沈未泱的服軟,這個女人似乎從來就不知道服軟是何物……
不,不是的!
朦朧之間墨梓堯想起來那年新婚燕爾,沈未泱也會像個女孩偶爾衝他撒撒嬌,雖然很少,可是他卻清楚地記得。
他下朝回來,會有妻子在一旁替他捏肩,煮茶,開個玩笑逗他。
端的詩情畫意,琴瑟和鳴。
但是為什麼會到這一步?
沈未泱不知道,墨梓堯也不知道。
他不愛沈未泱嗎?不,他愛!
當年名滿大楚長安城的才女,一舉一動端的是賢良淑德,一顰一笑端的是風情萬種。他怎麼會不動心?
他當年感歎沈家的老爺子真的注重家教,教出的女兒賢良大方。
這就是每個男子都需要的。
無論是不是喜歡這樣的女子,都會給予一定的尊重。
……
宋淩月回到宮殿,宮內的擺設茶具就換了一輪。
她不明白她哪裏比不上沈未泱?怎麼就都圍著沈未泱轉?
沈未泱這個人在她看來就是高冷,不屑理人,裝模作樣。就這麼一個賤人倒是抓著皇上的心。
宋淩月眼神陰狠,沈未泱已經死了,那她就讓她死都不得安生。
夜晚,宋淩月來到秋儀宮,守夜的宮人早就被她調開,看著上麵的牌位笑的千嬌百媚。
低頭看著棺木中的人,笑的格外開懷。
“沈未泱,你活著爭不過我,死了就更不可能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當年你的孩子是我設計蒙死的,那孩子憋得臉色發青呢。我就死死的捂著那孩子的口鼻,嘖嘖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呢。”
“你多年未曾有孕,實際上我早就給你下了絕育散。哦,對了,皇上也是知道的呢。”
“沈未泱,你你活的多失敗啊。你的繼女早就在死在和親的路上了,還是皇上特意設計的。”
“你以為皇上仁慈嗎?當然不是,隻是你看見的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宋淩月發泄著多年來的憤恨。
“來人,給皇後娘娘‘梳妝打扮’一會兒該釘棺了。”宋淩月指揮著身後的宮女。
……
開元二年。
大楚皇宮發喪。
宣德敬賢皇後逝世,年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