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轟炸機顯然也是一位非常知道審時度勢的人,否則不可能在這樣一個高危行業裏活到現在。
他衝著瑞恩警長完,又看向了顧懷之:“我以轟炸機的名義保證,回去後就宣告這個任務失敗,怎麼樣?”
瑞恩的確有點猶豫,畢竟下麵的人太多了,而且現在是全世界直播,真的出事了,沒有人可以擔待的。
他忍不住看向了顧懷之。
那目光裏的意思明確的很,是不是可以為了大局,暫時互不相擾。而且,顧懷之和趙長纓也沒有吃虧,轟炸機不刺殺了,趙長纓不就安全了嗎?
顧懷之自然看出了瑞恩的想法。
他同樣看出了轟炸機的狡猾。
他心裏直接對這兩個人罵了聲世界上最難聽的髒話。
這是當他是三歲孩呢。
金尚勇發布的任務是最高級別的,剛傭金就過了千萬,這種價錢的任務推掉就推掉?自然是瞧見這次不能成功,就借著奧運的名義,先退了,等著日後才好行動。
到時候奧運結束了,趙長纓回國了,也不是瑞恩的管轄範圍了,瑞恩摘出去了。至於這位轟炸機,難到你會跟一個殺手討論一下你不守信用?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顧懷之充滿審視的看著轟炸機,似乎真的有點意動了。
瑞恩警長直接:“顧董,這麼耗下去對長纓沒好處,在這裏我們不能開槍,可他手裏有弓,別傷到趙長纓,就算是傷到我們任何一個人,從這裏落下去都是大恐慌,亂了可就難以控製了。”
他是從洛杉磯的方麵著想。
那樣警察可能犧牲,觀眾可能踩踏,但趙長纓卻是安全的。
顯然,他們並不會為了趙長纓而損害大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還有奧運會的利益。
顧懷之倒也沒有損害大部分人利益的想法,但他不能放這家夥離開。倒是此時此刻,他卻是聽勸的樣子:“你如何保證呢?”
轟炸機一聽就勾勾唇,“我們接納任務都是有中介人的,我現在就可以打給HU總部的中介人,解除這次合作。”
顧懷之倒是知道,畢竟他查到了這個任務:“南迪先生嗎?好,一旦解除成功,我答應你的提議。”
轟炸機是沒想到,顧懷之居然連南迪都知道,幸好他本來也沒想隨便糊弄人,畢竟這種事情南迪會配合的,找別人會更麻煩。
他隻是多看了顧懷之一眼,然後給南迪撥了出去。
在此時,他依舊是警惕的,一隻手掛著弓,拿著手機,卻空出了另一隻手來,整個人是防守的姿態。
顯然是防衛的狀態,生怕這群人陰他。
電話很快接通,響起了嘟嘟聲。
他用的外放。
不多時,南迪接了電話,他的聲音非常深沉,是個男低音,“喂!”他。
轟炸機立刻,“是我,轟炸機二號,我執行任務遇到了麻煩,想要退出這次行動,以後再不相幹,南迪,我會將傭金退回。”
南迪仿佛是很習慣了這種事:“真的嗎?你想好了,你要知道,你需要賠償不少錢?哪你還有錢嗎?”
轟炸機笑著:“那也比命重要不是嗎?我……”
他著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和南迪的口氣太熟稔了,有幾個警察竟然聽了進去。
可就此時,轟炸機空著的右手突然手心一揚,居然一條繩子從手腕處甩出,直接勾在了遠處的飛簷上,隨後按動按鈕,就向著遠方飛去。
警察們其實想到了他狡猾,但是因為這人的太真實了,誰不想把事情壓在最,這底下的確是直播呢,誰也不想擔責任,所以才動心了。
此時轟炸機陡然離開,不少人下意識拔槍,隻要射中就可以攔住他,要知道,他手裏有弓箭,離得遠了照舊可以射中趙長纓的。
瑞恩警長卻提醒一句:“不準開槍,追過去!”
可這話一落,就聽見砰地一聲!
是槍響!
瑞恩猛然回頭,就瞧見顧懷之手中拿著把巧的手槍,是他的開的火!
瑞恩隻覺得一個腦袋有兩個大,他扭回頭就瞧見了一個情景。
轟炸機的繩子被立時打斷,轟炸機整個人都向下落去,而在此時,他的手腕及時射出了另一條繩子,勾住了進出的橫梁,整個人在空中頓住後,迅速收緊向上攀爬!
瑞恩忍不住吼顧懷之:“別再開槍!”
卻瞧見顧懷之的槍又響了。
砰地一聲,那條繩子再次斷了。
瑞恩一眼看出,顧懷之這是寧願讓這轟炸機摔死,寧願讓這奧運會毀了,也不會給他傷人的機會。
一時間,瑞恩立時跑去攔截顧懷之。
哪裏想到,顧懷之明明是個董事長,身體卻比他們警察還要靈活,飛簷上都是鋼結構,縱橫交錯,管與管之間有的很近,有的足足一兩米遠。
要知道,這可是65米的高空,顧懷之居然一腳飛過去,人仿佛在峭壁上奔跑。
而轟炸機顯然也對這樣的場地駕輕就熟,根本就不是剛才表現的山窮水盡要談判。
顧懷之第二槍再次射斷了他的繩子,他直接用左手再次捆綁成功,一爬上鋼管,立刻向遠方跑去,顧懷之就是追他去了。
眼見兩個人的速度難以跟上,而且顧懷之帶的安保也跟過去了,瑞恩卻停了下來,剛剛顧懷之開了兩槍,雖然有□□,聲音並不算大,但誰知道底下的人有沒有人發現。
他立刻吩咐:“吩咐組委會大屏幕搞點東西,讓人們的注意力別集中在這上麵。”
而在賽場中,這會兒已經是第三局的第二組箭了,趙長纓卻聽到了聲音,扭頭看向了飛簷。
這個建築因為仿照含苞欲放的花朵,飛簷全部是由交叉的鋼管組成,那些鋼管遠看很細,其實近看直徑足有半米,足夠遮擋人身,並不能看見什麼。
但趙長纓就是覺得,顧懷之在上麵,剛剛是他!
那是槍聲,發生了槍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