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很好奇，是什麼，讓你這般想不通呢？”黃思涵困惑地皺了皺眉，又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因為，你還沒有徹底一無所有嗎？”
葉時心裏湧起一陣惡寒。
“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牙關哆嗦著，胃部擰了起來。
“恩。我想，葉小姐之所以還愛著這個世界，正是由於那個人吧？”黃思涵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假如最珍愛的東西在自己麵前毀掉，那麼，為了他人走到現在的你，會變成什麼模樣？”
她呢喃著發問，神態就如一個天真的孩子，做這些事真的是出於好奇。
葉時感到自己很想吐。
這個世界上，為何會有這般純粹的惡意？隻因為自己過得並不如意，就要這樣以遊戲般的心態，把別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全都毀掉？
這樣真的會覺得快樂麼？
假如她在這裏殺了黃思涵，她又會快樂麼？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繼續傷害她，傷害老韓，傷害其他人的路一迢，他會怎麼想？
她的恨，是不是也同樣正中這個人的下懷？
“你說，我總是為了他人而活……你又何嚐不是這樣？”心中豁然開朗，她對黃思涵冷笑了下，“你也好，五百年前的平複也好，你們活得那般痛苦，不都是因為掙紮在別人的眼光裏？黃思涵，我告訴你，現在我站在這裏，不為別人，隻為自己。”
黃思涵完美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葉時雙手緊握著那把刀，這一刻，她感到自己從未有過的堅定。胸前的綠石好像與她心靈相通，絲絲縷縷的綠光不斷地湧出，彙聚到她的刀鋒上。這刀看起來已不再是普通的剔骨刀的模樣，刀光凜然又瀲灩，美麗至極，依稀竟與道士的綠衣有七八分相像。
她冷靜地望著黃思涵，刀尖仍然指著她，但胸中鼓動的已不是憤怒與仇恨。她想阻止她，她一定要阻止她。
這是她自己的願望，也是她所愛之人的願望。
黃思涵禁不住後退了一些，腳跟觸到了天台邊緣。她腿腳不便，真要動起手來，一定擋不住葉時。
看到女子流露出來的切實的恐懼，葉時心中更加篤定，召喚混沌的陣法確實與黃思涵有關。也許她不能殺了她，可如果她製服她呢？
“小葉子，讓她離開天台！”一旁的老韓分心道。
葉時心中有了數，朝黃思涵揮出一刀。
黃思涵匆匆避過，長發被葉時的刀切下一縷。
她臉上的麵具仿佛也被這一刀劈碎了，天台下的黑氣借機攀到了她的肩上，長發上，她的眼神裏溢出了刺骨的怨毒。
“葉時，你不會贏的！你不會！”
就在這時，天台邊上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響。有一架直升機飛了過來，看樣子在濃鬱的濁氣間舉步維艱，可還是晃蕩著懸停在黃思涵身邊。
“思涵！”探出頭的人居然是楚項，“你怎麼還在這裏？快，伸手過來，跟我走吧！”
他朝黃思涵努力地伸出手。
“我以前就很好奇，是什麼，讓你這般想不通呢？”黃思涵困惑地皺了皺眉，又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因為，你還沒有徹底一無所有嗎？”
葉時心裏湧起一陣惡寒。
“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牙關哆嗦著，胃部擰了起來。
“恩。我想，葉小姐之所以還愛著這個世界，正是由於那個人吧？”黃思涵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假如最珍愛的東西在自己麵前毀掉，那麼，為了他人走到現在的你，會變成什麼模樣？”
她呢喃著發問，神態就如一個天真的孩子，做這些事真的是出於好奇。
葉時感到自己很想吐。
這個世界上，為何會有這般純粹的惡意？隻因為自己過得並不如意，就要這樣以遊戲般的心態，把別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全都毀掉？
這樣真的會覺得快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