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被抓住的！”周九九發出高呼聲。
“心裏知道就行了，不用刻意說出來吧，怪傷人的。”
青年還在說著什麼，但河伯揮動手臂，鳥兒像離弦的箭一般，迅速地騰向高空，衝開迷霧，往光芒亮起的方向飛去。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這麼多年來，他用神格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占了無數小便宜，福氣總算耗盡了，就算吃點虧，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麵對從四方圍堵的人群，他舉起雙手：“不好意思啊我投降——”
槍聲比他的話音更快一步，也更響亮。
“……好疼，啊，原來神也是怕流血的……”
目送著仙鶴的翅膀消失在視野盡頭，他兩眼一黑，終於倒在地上。
有人在哭。
是一個年幼的孩子，哭聲卻洪亮得驚人，很難想象那樣瘦弱的身軀裏，能夠發出如此撕心裂肺的聲音。
他剛剛失去了父母，傳訊的人帶回了一封簡短的訃告，除此之外，一件信物也沒有留下。他們死在戰場上，沒有機會殘喘，便和其餘數萬的大軍一起，被從天而降的大火焚燒成灰燼。
這隻不過是無數戰役中的一場。
一身戎裝的將軍站在孩子的麵前，她並不魁梧，反而有著女性獨特的纖瘦，可是肩背卻筆挺著，臉龐因為疲憊而顯得蒼白。
她放下手中沾血的兵刃，在孩子麵前蹲下身，將纖長的手指覆在他的額頭上：“小家夥，把眼淚擦幹，你的父母都是戰士，總有一天，你也能夠像他們一樣，勇敢而光榮。”
小孩仰起頭，哽咽道：“……我也會像他們一樣死去嗎？”
他的淚水彙作奔流的河，久久不息。
玄女歎了一聲，轉向身邊的副將：“把她留下吧，她雖是神裔，卻不適合參戰。”
副將向那孩子瞥了一樣，很快移開目光，踟躕著開口：“玄女……大人，已經沒有可以留人的地方了……”
玄女怔了片刻，很快皺起眉頭，她差點忘記，為了取得戰略上的優勢，她剛剛下令舍棄最後一塊平原。
“玄女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副將望著她，眼中寫滿恐懼，這是最可怕的事，於是她站起身，毫不遲疑地答道：“勝利就在眼前了，蚩尤擾亂了因果律法，所以我們才會接連陷入困境，連山是邪書，隻要消滅了它，一切都會恢複如初。”
副將眼中的陰霾漸漸散去，他仰望著並不高大的將軍，仿佛她是自己的希望和信仰。
軍帳之外，蒼穹之巔，還有無數的目光這樣望著她。
於是，玄女像副將下達命令：“去捕捉雷獸與夔牛，用它們的骨和皮做成戰鼓，我會親自安排行刑。”
……
細致入微的畫麵在眼前不斷閃過，周九九從未有一次看得如此真切。
那些都是神格所承載的記憶，跟隨靈場一起爆發出來。他孤身一人，借助河伯的力量飛躍靈山之巔，千年前，這裏曾是戰場，曾有無數神明馳騁的身影。
“……你會被抓住的！”周九九發出高呼聲。
“心裏知道就行了，不用刻意說出來吧，怪傷人的。”
青年還在說著什麼，但河伯揮動手臂，鳥兒像離弦的箭一般，迅速地騰向高空，衝開迷霧，往光芒亮起的方向飛去。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這麼多年來，他用神格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占了無數小便宜，福氣總算耗盡了，就算吃點虧，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麵對從四方圍堵的人群，他舉起雙手：“不好意思啊我投降——”
槍聲比他的話音更快一步，也更響亮。
“……好疼，啊，原來神也是怕流血的……”
目送著仙鶴的翅膀消失在視野盡頭，他兩眼一黑，終於倒在地上。
有人在哭。
是一個年幼的孩子，哭聲卻洪亮得驚人，很難想象那樣瘦弱的身軀裏，能夠發出如此撕心裂肺的聲音。
他剛剛失去了父母，傳訊的人帶回了一封簡短的訃告，除此之外，一件信物也沒有留下。他們死在戰場上，沒有機會殘喘，便和其餘數萬的大軍一起，被從天而降的大火焚燒成灰燼。
這隻不過是無數戰役中的一場。
一身戎裝的將軍站在孩子的麵前，她並不魁梧，反而有著女性獨特的纖瘦，可是肩背卻筆挺著，臉龐因為疲憊而顯得蒼白。
她放下手中沾血的兵刃，在孩子麵前蹲下身，將纖長的手指覆在他的額頭上：“小家夥，把眼淚擦幹，你的父母都是戰士，總有一天，你也能夠像他們一樣，勇敢而光榮。”
小孩仰起頭，哽咽道：“……我也會像他們一樣死去嗎？”
他的淚水彙作奔流的河，久久不息。
玄女歎了一聲，轉向身邊的副將：“把她留下吧，她雖是神裔，卻不適合參戰。”
副將向那孩子瞥了一樣，很快移開目光，踟躕著開口：“玄女……大人，已經沒有可以留人的地方了……”
玄女怔了片刻，很快皺起眉頭，她差點忘記，為了取得戰略上的優勢，她剛剛下令舍棄最後一塊平原。
“玄女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副將望著她，眼中寫滿恐懼，這是最可怕的事，於是她站起身，毫不遲疑地答道：“勝利就在眼前了，蚩尤擾亂了因果律法，所以我們才會接連陷入困境，連山是邪書，隻要消滅了它，一切都會恢複如初。”
副將眼中的陰霾漸漸散去，他仰望著並不高大的將軍，仿佛她是自己的希望和信仰。
軍帳之外，蒼穹之巔，還有無數的目光這樣望著她。
於是，玄女像副將下達命令：“去捕捉雷獸與夔牛，用它們的骨和皮做成戰鼓，我會親自安排行刑。”
……
細致入微的畫麵在眼前不斷閃過，周九九從未有一次看得如此真切。
那些都是神格所承載的記憶，跟隨靈場一起爆發出來。他孤身一人，借助河伯的力量飛躍靈山之巔，千年前，這裏曾是戰場，曾有無數神明馳騁的身影。
那本是他無法想象的遙遠時代，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一切變得異常真實，他裹挾在風暴與漩渦中，頭頂是怒濤般的層雲，天地仿佛顛倒了次序，而他像是一個愚蠢的闖入者，像是猿猴在笨拙地模仿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