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對於有錢人可能不多,但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些錢可不少。
眼見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之前在院子裏種的菜已經冒出來綠色的苗苗,小雞仔也一天一個樣,她想著給雲霜和子安買個新床。
恰好,瞌睡遇到枕頭,孫杏花抱著小兒子過來了。
自從那日她給隔壁送了幾個包子,孫杏花就時不時過來。有時指點他們怎麼喂雞,有時幫忙翻翻地什麼的。
“買床?”孫杏花驚訝地問,“你買床做啥?”
紀婉兒道:“雲霜和子安睡的是櫃子和石頭搭起來的床,小孩子一直睡這種床不舒服,我想著給他們買一個新床。”
蹲在院子裏玩兒的雲霜和子安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孫杏花笑著道:“我還以為你買床幹啥呢,既然是孩子睡,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你家屋後不是有竹林麼,你去砍些竹子就能做床。”
紀婉兒愣了一下,很快,她想到了她跟蕭清明睡的那張床。
好像也是竹子做的。
“婉兒,你家裏沒做過床吧?估摸著你娘都是買的。那可能是大地方才這樣,咱們這種小地方,都是自己做的。自己做比旁人做的還好呢。那鋪子裏賣的多半是下腳料做的。”
“可是……”紀婉兒有些猶豫,“家裏沒人會做。”
“這有啥難的。你三哥就會做。他明兒正好歇著,你砍些竹子,明兒讓他來做。”
紀婉兒沒想到困擾她多日的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早知道她早些砍些竹子給倆孩子做床了。
“那就多謝三哥和嫂子了。”
“客氣啥。”
吃過午飯,紀婉兒和雲霜去後頭砍竹子了。
怕竹子不夠用的,她們多砍了幾棵。
第二日,紀婉兒剛從鎮上回來,孫杏花後腳就進門了。
“你們這是幹啥去了,我剛剛說讓你三哥給你們做床,結果你們都不在家,我還以為今日不做了。”
紀婉兒幾人每日走得比較早,雖然賣了十多日了,倒是還沒人發現。她也無意隱瞞什麼,孫杏花一問,她就回答了。
“做,我昨日已經砍好竹子了。”說完,紀婉兒又解釋,“嫂子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分家的時候沒分到什麼。家裏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我跟雲霜子安最近去鎮上賣了些吃食。”
對於他們仨出門,孫杏花有過幾種猜測,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一種。她著實想不到,嬌滴滴的紀婉兒也會幹這種辛苦活。
“你們起得怪早的,我卯正過來你們都走了。”
“嗯,起晚了怕沒人吃早飯了。”
“哎,都不容易。”孫杏花歎了歎氣。他們家何嚐不是這樣,也是上頭老的不疼,分家給了塊偏僻的地方,東西也沒分多少。她如今要看顧倆孩子,也不能幹活,全都靠家裏的男人,勉強糊口罷了。
說起來生活的不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一些。
“嫂子還沒吃飯吧?我們也沒吃,你也別做了,我擀些麵條,大家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們做好了,一會兒等你三哥吃完就讓他過來給你們做床。”
“麻煩嫂子了。”
因著一會兒蕭大江要來做床,紀婉兒簡單煮了些粥,又煮了四個白煮雞蛋,大家吃了些鹹菜和饅頭。
飯後,蕭大江和孫杏花一起過來了,大家去屋後做床。
紀婉兒和雲霜也沒閑著,在一旁幫忙。
孫杏花瞧著紀婉兒手腳太慢,把孩子扔給滿兒看著,自己也去幫忙了。
蕭大江和孫杏花夫婦幹活比紀婉兒快多了,不過是一個時辰,就把床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