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多沒見,想來過得很好吧?”如水的明眸,怎麼也掩不住一絲倦意的透出。
她問得突兀,對麵的女子正端起杯子,稍稍一頓,待會意之後方小小地啄了一口咖啡,然後輕輕放下,說:“恩。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我覺得很是滿足。有時候會覺得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就會全都消失不見,有時又會覺得這種想法有些幼稚可笑。”
“瞧你現在白白胖胖的模樣,不好才怪。倒是這麼多年你就想消失了一般,也不和我們這些老同學來往。也不想想我們會如何擔心?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是個狠心的人。”秦非雨一向是個言語舉止謹慎的人,但白琇對她來說卻是個例外,值得全身心信賴的例外。
白琇聞言,眼中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悲痛,說:“也不是我心狠,這些年我一直記著你們。那些年發生了一些事……我媽媽,死了……時間一長,再想聯係你們,就有些有心無力了。”
秦非雨一時無言,良久方才歎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白琇提了提精神,複又說道:“聽說你去年息影嫁人了。可惜,我當時人在s城,還是從報紙上知道這消息。本想有機會過來看看你,又想到你婆家是個知名的豪門,想來也不是隨便就能見你吧。”
秦非雨想起了一年前的婚禮,心裏不免有些悵然,說:“若是你來,我哪敢怠慢了?艾雲和怡柔可都來了,卻獨獨少了你,我們幾個說起來心裏不免有些遺憾的。”
“那她們這幾年都過得怎麼樣?”
“艾雲畢業後進了自家公司,幾年下來成了最年輕的部門主管,平日裏沒日沒夜地工作,就為了得到家族的肯定;身邊的男人一茬接一茬地換,她眼界高一直也沒定下來過。至於怡柔,她父親前幾年生意失敗,就把她送人當了情人……”
“情人?”白琇輕聲叫道。
“恩。雖說那人對她也算不錯,但我想大多數女人想要的應該不僅僅是這個虛無縹緲的‘不錯’吧?”秦非雨為好友的境遇有些唏噓。
“情人”這個字眼,對白琇還是有不小的衝擊。生活雖然發生了一些坎坷,卻並沒有擊碎她對生活的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前,“情人”對她來說,隻是小說和電影裏一個抽象的名詞而已。現在卻發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秦非雨看著白琇呆愣的樣子,有些自嘲地說道:“你也不必心中難過。生活即是權衡取舍,既然想要光鮮的外衣,總是要有所犧牲。不管是否情願,這都是各自要走的路,冷暖自知,他人是無從置喙的。隻不過有些人選擇********,自欺欺人;有些人選擇直麵現實,反被折磨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