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同心山位於南仁宗宗址以南,臨近星落森林。山高七千餘米,山勢崎嶇,雲霧嫋繞,山中走獸橫行,時有恐怖吼叫從峽穀深淵傳出。雲霧之上,有一人,一碑。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頭落地,暗裏摧君骨髓枯。”吟詩老頭子渾濁的眼神中閃過精光,擔有很快消失在眼底。
也是,人本就是世界上的一粒種子,隨著萬物的催生才走到了如今如此高尚的階梯,來是空空的來,走也是空空的走。
老頭子舔著幹燥的嘴唇,眼神古樸,平淡沒有一絲情感。望著眼前的無字碑沉默許久遲遲不語,老頭子用幹枯的手掌去撫摸那平滑的碑麵,嘴中不停低語,似哭訴,似懊惱。
“情願君不理,獨相思。莫見長安孤明,但見相會之路遠。”憂桑的歌聲拉扯著天際。
“劉老!好沒!”一個精短的胖子,捏著嗓子叫著。
聽到這不耐煩的聲音,我們這位得了相思病的歸土老人終於緩緩移動他那病態的生軀。
他不得不離去了,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大世將至,時間越發緊湊。老頭子回頭望著那無字碑。
“你放心,我會查明真相的。”沉默的聲音從肺胸中掏出來似的,可怕至極。
再看向那山頂,哪還有人,隻剩一花,一碑。
大明建國98年
商州邊緣
清光寺
“啊...啊...”
嬰兒的哭啼聲傳便整個廟觀。
大明建國128年
清光寺
廟中庭院,少年坐其中,不言不語。
少年如雅如貴,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坐在亭院之中。其後站著一位老者。
少年麵前有一副古畫,其畫墨筆丹青,如行雲流水繞素箋,展瀚海崇山依舊顏。畫中物少許,就一鹿一人一亭罷。
“呼”
少年長籲一口濁氣。
“為行,我說的事考慮怎麼樣了?”身後老者看少年事畢,便連忙上前問道。
“做局太大,得不償失。”
那位叫為行少年,眉頭微皺。
“為行,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嗎?”
那位老者顯得極為急切。
“身世浮萍雨打平罷了,何須抓著不放?”
“大世將至,你要在這藏經閣待多久?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你就沒有一點出世之心?我有預感,大世之中有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