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見問,頓了頓。
隨即,紅著臉,向趙大人行禮道:“回大人的話,此詩並非小人所寫,而是小人身邊這位吳學究的作品。小人看到後,敬佩萬分,脫口念出……”
“學究高姓大名?何方人氏?現官居何職?”
趙大人未等宋江說完,便徑直轉頭看向吳用。
“小人吳用,鄆城縣東溪村人,現在村裏任私塾先生。”
吳用見趙仲發問,邊行禮邊道。
趙大人聞言,嘴上說了聲:“可惜了!”
雙眼不滿的看向劉知縣。
劉知縣嚇得連忙低下頭,口中連聲道:“卑職失職,卑職失職。”
趙大人和吳用聊了幾句後,對吳用的才華非常欣賞。
便邀請吳用,到上座就座。
“隻是湊巧罷了,不見得真有才華。”
“大人愛才心切,卻莫被不良之徒鑽了空子。”
不曾想,吳用剛入座,便聽底下有人開口譏諷。
吳用一看,見是一位身穿錦繡白色長衫,頭戴白色紗帽,滿臉尖酸刻薄相的秀才。
不是別人,正是那白衣秀士王倫。
“大膽!竟敢在知府大人麵前胡言亂語?”
邊上的劉知縣聞言,擔心掃了趙仲的興,連忙開口斥責。
宋江見王倫如此,便道:“王秀才切莫信口開河。”
王倫不理宋江,轉身邊向知府趙大人行禮,邊繼續道:“大人,並非是小人胡言亂語。此人隻是一鄉村私塾先生,哪能寫出此等驚世駭俗之詩?”
趙仲不語,但臉上明顯露出不快的表情。
王倫則繼續道:“今日在座眾人,都是遠近聞名的才子,但凡本地有點名氣的才子,眾人都會有所耳聞。但我敢問諸位,有誰曾聽聞過此人之名?因此,小人斷定,此人所題之詩,純屬偶然。甚至是提前請人代筆,並非真有才華。”
劉知縣聞言,表麵不露聲色,內心卻是一陣竊喜。
因為,剛才趙大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明顯對他不滿,怪他沒有及時發現人才的意思。
甚至在斥責他埋沒人才。
如今,一旦吳用被發現並非是真才實學,甚至有欺世盜名之嫌,哪他就能撇開責任,重新取得趙大人的好感。
此刻,劉知縣見趙大人不響,便對王倫道:“你休要再胡說。”
王倫仍舊道:“並未小人胡說,除非他此刻能當場再作詩一首,如水平與第一首相似,小人便無話可說。”
吳用聞言,冷笑一聲。
並未作答。
但腦子裏,卻已經在尋思著其他詩詞。
劉知縣也未做聲,但臉上卻明顯表露出讚同的表情。
趙仲沉思片刻後,轉頭看著吳用,道:“吳學究,既如此,那你就再作一首,讓他心服口服。”
吳用其實腦海裏早已有了新詩,臉上卻不動聲色,沉吟不語。
片刻後,才對趙仲道:“既是大人開口,小人就以菊花為題,再即興一首,請大人多加指教。”
吳用說完,故作深沉,輕撫了下胡須。
隨即,便提筆揮墨,洋洋灑灑,將明朝唐寅的《菊花》詩,書寫紙上: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
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
“好!好詩啊!”
趙仲就在吳用邊上,雙眼一刻不停的盯著吳用的紙筆。
吳用剛剛收筆,趙大人便大叫兩聲“好”。
隨後,又上前雙手按在桌上,開口念道:“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