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程的拍賣會快要開始了,我要上去了,閑鬆你和晨敏說說吧。”南宮顏說完對林閑鬆和晨敏擺了擺手,又走上了台。
“閑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見南宮老師好像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難道是你惹南宮老師生氣了?”晨敏很有點擔憂地說道。
林閑鬆搖了搖頭,笑道:“我怎麼可能會惹南宮老師生氣,讓南宮老師動怒的是這件事。”林閑鬆說不得又將嚴立和馮雲之間的事情給晨敏說了一遍。
“真是太過分了,哪裏有這樣侮辱人的。”同情心泛濫的晨敏同學看來正義感也一點不差,她搖著頭說道:“不行,一定不能讓那個什麼馮雲得逞。”
“我剛才已經和南宮老師商量了一下對策,放心吧,肯定不會讓馮雲得逞的。”林閑鬆胸有成竹地說道。
兩人說話之間,下半程的拍賣會就開始了。
嚴立是在下半程拍賣會已經拍賣掉兩幅畫的時候才回來到,林閑鬆看他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便知道在廁所呆了那麼久,恐怕嚴立都沒能緩解掉心中的緊張。
嚴立看見站在林閑鬆身邊的晨敏,微微一愣,然後低著頭坐回到林閑鬆身邊。
嚴立的水墨山水畫非常巧合的被放在了最後,下半程此前四幅畫拍賣都進行得很平穩,都是五六次叫價,最後以幾千塊的價格落錘。
這和上半程晨敏的那幅畫的情形相比太過於平淡,讓在場的學生們大感不過癮。
最後一幅畫,也就是嚴立的水墨山水畫終於被打開。
嚴立的這幅水墨畫雖然並不出眾,卻是今天唯一的一副用華夏傳統畫法的作品。所以一開始倒是幾位收藏家叫了兩次價,這讓嚴立心中一陣驚喜,同時也存了一分僥幸之心,說不定自己的畫作真的能夠逃過馮雲的魔手。
可是緊接著讓他沮喪的事情發生了,馮雲的父親舉起來了牌子,報價三千。
他的報價一出來,不僅是那幾位收藏家沒有再開口,他身邊的那些讚助商請來捧場的買家似乎也都沒有舉牌的意思,而此前九副畫的拍賣過程都不是如此,顯然這是馮雲的父親已經其他買家打過了招呼。
嚴立臉色一白,他似乎已經能夠看見馮雲得意地拿著他的那副水墨山水畫在他麵前擦拭著鞋子。
他用幾近絕望的眼神看了身旁的林閑鬆一眼,卻看見林閑鬆表情確實一副淡定之色,根本沒有任何擔心之色,此時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林閑鬆是不是和馮雲一夥來設局羞辱自己的。
倒是晨敏臉色頗有些焦急,她不時地轉頭看林閑鬆,看見林閑鬆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出聲,卻又怕會因此讓林閑鬆認為自己不信任他,這豈不是又要傷害這位自強‘貧困生’的自尊心了嗎?
正焦急間,就聽見拍賣員高聲喊道:“三千第一次,三千第二次……”
嚴立臉色蒼白,他已經看見馮雲轉頭過,滿臉得意之色地看著他,並且還向他做出了一個勝利的v字型手勢。
“三千第……”
就在拍賣員即將喊出三字的時候,嚴立忽然聽見身邊一個聲音響起。
“五千……”
瞬時間,嚴立感覺到自己從快要虛脫的狀態緩了過來,而原本滿臉得意的馮雲卻是臉色一變,眼睛一轉,惡狠狠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邊。
嚴立當然聽得出,這聲‘五千’正是林閑鬆叫的,而馮雲那惡狠狠的目光此時也正盯著林閑鬆。
“閑鬆,你剛才嚇死我了。”晨敏低聲地對林閑鬆說道:“我還以為……”
“嗬嗬,我說過肯定不會讓馮雲得逞,當然不會食言。”林閑鬆麵對這馮雲要吃人般的眼光,卻露出的一副笑容。
馮雲轉回頭去,很快他的父親就喊道:“八千。”
看來馮雲對嚴立這幅畫還真是勢在必得啊,就為了用來擦腳羞辱嚴立,居然願意下這樣的本錢。
拍賣台上的南宮顏皺了皺眉,卻看見林閑鬆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八千第一次,八千第二次……”
馮雲又轉過頭來,這一次他看都不看嚴立,而是直接將目光盯上了林閑鬆,眼中除了憤怒之外,還帶著一絲不解。
照他看來,自己花這個價錢買下嚴立的畫是為了羞辱對方,雖然意義不大,但是總算是有所目的;而林閑鬆花錢拍下嚴立的畫,除了浪費錢,好像對林閑鬆自己任何好處都沒有。
如果林閑鬆第一次叫價是為了鬥氣的話,那叫個五千也還說得過去,現在價格可已經到八千了,林閑鬆總不能為了鬥氣丟出去上萬塊吧,而且馮雲看林閑鬆的穿著打扮,似乎也不像有錢之家的子弟。
而林閑鬆身邊嚴立,此時已經徹底感覺到絕望了,剛才林閑鬆願意出價五千,他都已經非常的出乎意料了,現在馮雲的父親又將價格喊到了八千,難道還能指望林閑鬆為自己這個非親非故,今天才第一次見麵的人叫價上萬嗎?顯然,嚴立認為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