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之後,莊學增緩過神來,他臉上依然戴著笑容,可是眼中已經明顯的沒有了剛才的自信,他故意抬頭向舞池中看去的,然後說道:“可是剛才我好像聽說林閑鬆今晚的舞伴是歐陽美荷小姐。”
這種話,莊學增以前是絕不會說出口的,這明顯地含有挑撥意味的語句在以往是他自己都極度反感和不屑。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因為他不願意輸,不願意在林閑鬆這麼一個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卻一出現就連連讓他感覺到挫敗的年輕人麵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下風。
這種失敗就猶如一個一個的耳光扇在他臉上,讓他感受到不斷襲來的挫敗和屈辱。
“你說得沒錯。”陸幽梅放下了她白皙的手臂,說道:“美荷是今晚閑鬆的舞伴,不過我也是。我和美荷今晚都是閑鬆的舞伴。如果不相信的話,你一會可以去找美荷求證。”
“哦,那我明白了。”莊學增擠出最後一絲微笑,然後轉身離開陸幽梅的身旁。
看著莊學增頗為落寞的背影,離他們最近的秦玉鳳走到陸幽梅身邊,問道:“幽梅,怎麼這麼不給莊家少爺麵子。”
“我如果接受他的邀請,那麼閑鬆今晚就會更加沒麵子。”陸幽梅咬著的嘴唇說道。
剛才她心中又何曾沒有想過利用莊學增的邀請,給林閑鬆難堪。可是當她看見舞池中,林閑鬆那熟悉的背影時,那想法立刻就被她否決了。這種報複,也許能夠贏來一絲的快意,可是在舞池中,她和林閑鬆對視之時,那又是什麼樣子的情形?陸幽梅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發麻,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林閑鬆以何種表情麵對正與莊學增共舞的她。
無論是微笑,憤怒或者是無視,她覺得自己都受不了,所以她寧願就這樣站在舞池邊,就算是看著林閑鬆和歐陽美荷跳一整晚的舞,也好過在舞池中和其他男子共舞時,麵對讓她都不敢想象的尷尬。
秦玉鳳微微吃驚地看著陸幽梅,沒想到身在其中的女兒,看待這個問題上,居然比她還要清晰。
“哎。”秦玉鳳輕歎了一聲,說道:“幽梅,你這麼委屈自己,如果最後……你會後悔嗎?”
秦玉鳳不遺餘力的希望促成陸幽梅和林閑鬆,可是她絕不希望,最後自己的女兒會因此痛苦。
陸幽梅笑了笑,那是嘴角微微勾起,帶出來的笑容,這讓秦玉鳳看得心裏一抽。
“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閑鬆。”陸幽梅忽然問道。
對這個問題,秦玉鳳還真不好回答,雖然說林閑鬆是小妹妹的兒子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不過秦玉鳳對林閑鬆這個男孩的第一眼感覺也非常好。
“我就是覺得閑鬆這個孩子誠實,低調,給人的感覺非常好。”秦玉鳳說道。
“媽,你感覺閑鬆很好,我對閑鬆的感覺也是如此。人們都說,女人是感性動物,又有人說女人的感覺最靈敏。這一次,我們兩個的感覺都一致,那一定就不會錯了吧。”陸幽梅幽幽地說道。
莊學增對陸幽梅的邀請是整個舞會現場的焦點,而他的失敗,自然也都看在眾人的眼裏。
莊智博原本還在談笑風生地和陸恒威,於子東說這話。
當看見莊學增沒有成功牽著陸幽梅的手走進舞池,而是一個人默默走開時,他臉上現出一絲不解和驚訝,然後歉然地對陸恒威和於子東點了點頭,說道:“恒威兄,子東兄的,我有點事情先失陪了,一會再過來找你們。”
陸恒威臉色又些微尷尬地點了點頭,畢竟拒絕莊學增女孩就是他陸恒威的女兒,雖然這不會傷害到兩家之間的關係,可是麵子上總有那麼點尷尬。
莊智博走開幾步之後,陸恒威向於子東問道:“子東兄,你剛才是怎麼就看出來幽梅會拒絕莊學增邀請的。”
陸恒威對此很迷惑,按理說陸幽梅沒有拒絕莊學增的理由,兩家原本就是世交,而被今晚舞會的主角莊學增邀請條第一支舞,對陸幽梅來說也算一種榮耀,而且陸幽梅的性格也不是如此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