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沈岩點了點頭,然後抓住沈白的手腕,輸出冬之訣內息,將他送入沈白腹內的夏之訣清冷內息驅逐吸出。
和樂蝶相比,處理沈白的內傷就容易多了,首先沈白的內傷本來就是由他造成的,所用的也就四季心法中的夏之訣。偷襲者的冰冷內息則比林閑鬆夏之訣的內息要陰冷霸道得多。
所以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也沒有費什麼力氣,林閑鬆就治好了沈白的腹部的內傷。
“好了。”林閑鬆的手放開了沈白的手腕,說完轉身就要出病房。
“林先生。”沈岩叫住了林閑鬆,說道:“謝謝你幫小白治療內傷,這份恩情,我幫小白領了。”
“不需要。”林閑鬆說完之後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沈白的病房後,又走向了樂蝶病房。
林閑鬆出門之後,席海慧立刻走道沈白身邊,給他把了把脈,片刻後,她臉色一鬆,點了點頭,說道:“腹部內的那股冰冷內息已經完全消失了,隻要好好的調理幾天,他的內傷應該就能完全恢複。”
“席院長,這一次你對沈家的大恩大德,我沈岩記在心裏。”沈岩竟然對著席海慧鞠了一個躬。
席海慧連忙讓開,說道:“沈老先生,你這是幹什麼。沈白既然是我們仁安醫院的病人,給他療傷治病是我的義務。我還有其他病人需要治療。”
席海慧說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知道林閑鬆現在應該正在樂蝶的病房內。
席海慧走後,沈岩坐回到沈白的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臉色已經比前幾日好看了許多的孫子。
沈白在沈岩慈祥目光的注視下,沒一會,強作冷靜的沈白臉上的表情慢慢融化開來,眼淚一旦出現在眼眶也就再也忍不住的湧了出來。
看著哭的滿臉熱淚的沈白,沈岩並沒有勸慰,依然帶著微笑看著他。
“爺爺,對不起,對不去。”沈白邊哭邊說,帶著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我不但給你丟臉,還讓你失去了家主的位子,失去了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嚴……”
“小白。”沈岩等沈白一通哭訴結束後,他抬起手拍了拍沈白的肩膀,說道:“爺爺當年也有和你差不多的經曆。隻不過這一次你比我當年更慘,失敗得更加徹底。”
沈白低著頭,無聲的啜泣著,不再說話。
沈岩緩緩地說道:“小白,你覺得我今天的表現失去了威嚴嗎?你錯了。”
“威嚴不是靠仰著下巴,對人愛理不理來維持的,也不會因為對人微笑鞠躬就失去。我丟掉的不過就是一點所謂的顏麵罷了。我這個年紀,早就看透了這些東西,隻要能夠讓你重獲健康,我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小白,你摔得比我年輕的時候重,說不定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更大的機遇,一個全新的開始。”
沈岩看見沈白依然低著頭,一聲不吭,於是說道:“小白,你覺得你和遠山相比如何?”
沈白猛地抬起頭來,他帶著淚痕的臉上充滿了恨意,那種仇恨的深度似乎比剛才對林閑鬆更重,更深,他咬著牙說道:“那個不要臉的小人,我以後一定會讓他為了這次的背叛付出代價。”
周遠山這次對沈岩的背叛,沈岩在事後自然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這幾日在病房內陪著沈白,他就不停的說著他這生的起落和得失以及他自己的領悟,其中自然包括了最近這次他一生中最慘痛的失敗之一。
“小白,你知道二十年前,我見到遠山的時候他是什麼情形嗎。”和沈白相比,沈岩這個被周遠山直接背叛的人似乎對周遠山沒有多少恨意。
沈岩將和周遠山相識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看著沈白說道:“遠山他當年什麼都沒有,經過二十年的雌伏,贏得了現在的局麵。小白,你現在擁有的條件難道比遠山當年還要差嗎?我不需要你去找遠山麻煩給我報仇。我隻希望你能有十年時間達到現在遠山的程度,小白,你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爺爺,我像你保證,我一定做得到。”沈白眼中的淚再次湧出眼眶,不過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堅定。
沈岩用手摩梭著沈白的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人生就是如此,得馬失馬,是福是禍,誰能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