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閑鬆拿起紙條,纖秀的字跡落入眼中。
“閑鬆,謝謝你這幾日的照顧。桌上的幾個菜如果覺得太難吃了,千萬別勉強,我知道自己是個笨丫頭,做的菜有多難吃,這世間大概也隻有你們願意吃。別擔心我,李家不敢對我怎麼樣。我走了,我們會再見的,我舍不得這裏,舍不得你們這些朋友。”
落款處寫著:你永遠的朋友李清瓊。
林閑鬆隻覺得胸口堵得慌,他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幾個菜肴,都是他最愛吃的。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口中,雖有稍稍的焦糊,可味道卻也稱得上不錯。
“這桌子上的每個菜,她今天上午最少都做了兩三次。”胡成虎輕輕的歎息道:“每一次她都要親自嚐嚐。”
林閑鬆伸出的筷子僵了僵,不過很快便又夾了一大筷子菜放入口中,大吃大嚼。
胡成虎看著林閑鬆筷子頻繁的出入每一個盤碟,他回憶剛才李清瓊圍著圍裙,一臉煙熏之色,全心全意地做著這些菜肴的模樣。
林閑鬆終於放下了筷子,桌上幾個菜全部見底。
“成虎,我想我會懷戀這幾天的神農生涯。”林閑鬆說道,目光之中透露著留戀。
胡成虎大概發覺氛圍太過凝重,打趣道:“懷戀啥,想當神農,容易,以後我每天給你做飯做菜就是。”
林閑鬆笑了笑,身子靠在椅子上,微抬著頭,“人果然是奇怪的動物。你看看,原來我們都對為清瓊當神農避之不及,現在終於不用考慮怎麼躲避了,卻又開始懷戀了。”
胡成虎看著桌上幾個空碟,說道:“也許我們隻是生理上對當神農排斥,其實心理上卻是有著期待的吧。”
“特別這次,”胡成虎指著碟碗,“清瓊已經將最為危險一手神農給當了。你不過是做做二手神農而已。”
“二手神農?”林閑鬆失笑道:“這名字倒是新奇,不過倒是蠻貼切的。”
“閑鬆,你昨晚去哪喝酒了,和些什麼人在一塊,怎麼醉得那麼厲害。”胡成虎忽然問道。
“就是那兩校警,三個人,他們要了五件二十瓶裝的啤酒。其實想想,我也沒喝多少,想不到就醉成那樣。”林閑鬆有些無奈地說道。
“原來是和他們在一起。”胡成虎露出釋然的神情。
“說來也奇怪,我的酒量雖然說不上不倒翁,卻也不是那麼容易醉。昨晚怎就那麼容易醉倒了。哎,這酒真是誤人誤事。”說著他很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錯過了與李清瓊的告別,他心中自然鬱悶,不過現在最少得知她是自願離開的,這最少說明她的安全沒有什麼問題。
胡成虎一拍他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快些收拾洗完吧,你這個幸福的二手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