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無奈和暗呼倒黴的意思。
“唉,今晚真是累慘了。”她背靠在樹上歎息道:“好不容易抓著阿裳,又給跑了,整個晚上白辛苦一場。早知道就不為了掩人耳目從後公園走了。”
看著她在樹下自哀自怨地說著,樹上的兩人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笑意。
明知道自己是路盲,還偏偏要在晚上選擇在公園裏穿行,那不是找迷路是什麼。
“哼,都怪那個羅嗦的穿越者,如果不是他阿裳就不會跑掉,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在公園找人找得那麼累,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在公園裏迷路……”
林閑鬆越聽越覺不對勁,最後直聽得目瞪口呆,感情她的迷路也是被自己傳染的啊。
坐在他對麵的紅衣少女,先是看著他幸災樂禍地笑,聽到後來,為了避免會發出笑聲,隻能用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誰知道她光顧著用手封住嘴避免發出聲音了,卻忘了此刻人正在樹幹上,雙腿是跨坐的姿勢,除了雙腿外,身子的平衡就要靠手來保持,此時由於笑得太過猛烈,身子已經有些傾斜。
此時雙手又分出來捂嘴,哪裏還能保持平衡,於是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失去重心,掉下樹去。
這一下立刻驚得她臉色發白,雙手在空中亂舞,期望能抓到些什麼,讓身子重新恢複平衡。
坐在她對麵的林閑鬆一樣大吃一驚,如果讓她就這麼掉下去,可能摔傷不說,被她表姐發現是必然的,以她現在對自己的恨意,再加上她那身功夫,恐怕自己最少也要脫層皮。
來不及想太多,雙手拉住紅衣女孩已經翹起的雙腳,向下一推,將她的身子重心重新拉高。由於心裏緊張,這一下用力不免過大,讓她整個身子從後傾變味前傾,形成整個人向他撲過來的模樣。
感覺到自己即將掉下樹去,紅衣女孩就想要驚呼,可隨著雙腳受力,她身子又重新向上拉起,可緊接著她發覺她正在向對麵那人的懷中撲,而且想停也停不下來。
幾驚幾嚇之下,眼看著自己撲進了那人的懷抱,她終於忍不住要驚呼出聲,可就在聲音要發出來之際,她忽地發現自己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因為她的嘴被另一張嘴緊緊堵住,而他的雙手此時也正撫在自己的背上,她很想推看他,卻發現自己此時雙手卻沒有絲毫力量,而被他親吻著的雙唇,就如一個酥軟的源頭,全身上下都漸漸酥麻,充滿惱恨的腦袋也跟著混沌起來。
按理說,軟玉在懷,酥麻在唇,林閑鬆此時此刻應該感覺到豔福如飛才是。
然而他卻是有苦自己知,當女孩撲入他懷中,為了保持她身子的平衡,他隻能伸出手,好扶住她不穩的身子,然而就在她入懷的那一刻,卻發現她張嘴就要呼叫出聲。
這時候他哪裏敢讓她發出聲響,雙手已出,全身上下能快速封住她的嘴的,隻能離她最近的嘴巴了。
情況緊急,他也沒有多想,一張嘴就封了上去,並且非常精準的命中了目標。
當四唇相對,兩嘴相接,他的腦袋為之轟然一響,一種酥麻怪異的感覺立刻傳遍全身。
他剛想投入這美妙的感覺之中,鬆力的身子立刻有向旁傾斜的跡象,他裏忙將自己從這享受之中拖出,讓清醒的意識重新支配身子,將兩人的身子重新平穩的保持在樹枝之上。
美食當前,卻光能看不能吃,他現在麵臨的就是這樣尷尬的境地。
這難耐的時間在他看來過得如此之慢,僅僅是片刻之間,他卻感覺時間十倍,百倍於此。
終於,樹下的人長歎了一口氣後,重新開始了尋人征途,在她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路的盡頭後。
他心裏才一塊石頭落地,先收回嘴,讓四唇分開,再雙手用力,將軟在自己的懷中的身子方正。
此時的她就如醉酒的西施,滿臉酡紅,一對美目迷蒙動人,一張小嘴嬌喘連連,整個形態勾人之極。
如此近的距離,他自然能感受到大的吸引,腦海中也湧起一股將她重新拉回懷抱的衝動。
好在他還有法寶:夏之訣。
壓下心頭的衝動,他發覺她依然有些傻兮兮,呆愣愣的,仿佛還沒有清醒過來。
於是拉住她的手,將一部分夏之訣的內息輸入到她體內。
她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剛才那一刻,對她來說有若驚鴻,從全身發軟,頭腦迷茫到此時也就一瞬間的樣子。
可現在想來,那一段卻又清晰綿長,此時唇上身上,依然又未散去的回味。
“你。”她看著他想說兩句責怪的話,卻是話未出,臉更紅,且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和正常的她相差甚遠,她雲輕裳何時有過對人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而偏偏在現在這個場景,麵對剛才輕辱她的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一股想哭的衝動快速蔓延於她的所有情感腺。
她非常想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因為她又發現自己非常不想在他麵前留下眼淚。
不管她的心有多矛盾,她的眼無法避免的紅了起來,那剔透的晶瑩也在眼眶之中閃動。
林閑鬆見此情形,立刻就慌了神,想想剛才自己的舉動,雖然是緊迫之下不得以而為之,可也卻有頗多不當之處。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沒辦法,為了不讓你表姐發現不得以的辦法。”他急忙道歉,“你放心,剛才發生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在他想來,女孩都是麵嫩,這種事情傳出去當然對女方的影響更大,誰知道這番話在雲輕裳耳裏卻是變了味。
就見她臉色白了一白,道:“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推脫責任人。”
這一句話立刻將他嚇得一呆,負責?她要他負什麼責。
雲輕裳說完以後,也發現自己的語病,臉色更紅,一時間,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坐在樹上,一言不發,過了半晌,天色已經過了最黑暗的時刻,開始微微發亮。
雲輕裳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麵,換了個話題問道:“嗯,那你叫什麼名字,是龍華大學什麼係的?”
他聽得心中一驚,難道她還真打算讓自己負什麼責任?
剛才兩人雖然有擁抱輕吻,可那可都不是他有意為之的啊。
“天也快亮了,我先送你下樹吧。”說完,他轉過身,讓她重新伏在他的背上。
爬下樹,他看了看漸亮的天,道:“你認識路嗎?”
雲輕裳點點頭,並率先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他就發覺已經快要走到公園的邊緣,因為這裏的道路他晨練的時候經常來,所以比較熟悉。
清晨的空氣清新怡人,鳥兒也開始在枝頭發出清脆的啼叫。
“你還沒告訴我叫什麼名字,是哪個係的學生呢。”走到公園邊,雲輕裳停下腳步向他問道。
他裝作沒聽見般地傻笑了笑,道:“我每天早上有晨練的習慣,現在天也亮了,恐怕你那表姐也不敢大白天為難你。我們就在此道別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話,邁開雙腿,向校園區狂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