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在甬道內緩緩地向前走著,直到在一堵石門前停了下來。
前麵的那個黑衣人用手摸了摸石門,仔細地辨認著石門上的數字,然後才從腰間掏出鑰匙,挑選了一把,插進了大鐵鎖的鎖孔內。
“哢嚓”一聲,鎖開了。他打開石門,後麵幾個人把李警官投了進去,然後又鎖上了門。李警官在門內大喊:“放我出去,你們這是犯罪,犯罪知道嗎?你們會得到法律的嚴懲的。”
李警官的呐喊是聲嘶力竭的,甚至是可悲的,可是除了我與小梅無限同情與憐憫外,周圍的人都充耳不聞,就象李警官根本沒有叫喊一樣。
幾個人又朝我後麵推了一把——走。我與小梅跌跌撞撞地繼續向前,甬道兩旁的牆壁很潮濕,不時擦碰到我們的身上,頭頂上滴著水珠,地麵上隨著人的腳步聲不時傳來“咯吱咯吱”的泥水聲。
沒有走多遠,也就是李警官的隔壁吧。他們又打開了一扇門,我又被推了進去。在我被推進門的刹那,我看到小梅回過頭深情的望了我一眼,黑暗中,她的眼神包含著十分複雜的感情。
我想用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永遠不分開,就算被他們亂槍打死也好,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這個很小的要求也達不到,我們的雙手都被反剪在背後,周圍是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小梅——”我緊張得大叫一聲,不知小梅要被他們帶向何處,她會有危險嗎?這些禽獸不如的黑衣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我又大叫了一聲。“小梅——”
我的身後是石門重重地合上的聲音,然後是大鐵鎖的聲音,我被鎖上了,鎖在了深不見底的地獄魔窟裏,從門上麵的鐵欄小窗口中傳來一個聲音:“樹良——”
這是小梅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弱小,就象人臨終之前的呻吟。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小梅,這一個孤身弱女子,她能抵抗那群惡魔嗎?小梅,你一定要利用你的智慧,利用你的聰明,好好地保護你自己,同惡魔們頑強的戰鬥——我在石門內默默地祈禱著,淚水無聲地滑下了我的麵龐。
我不知道這淚是為了小梅流的,還是為了李警官和我,或是為了對這個城市腐敗肮髒的權錢交易下的黑幕的無助。
石門外的腳步聲音遠了。我把頭盡量伸向石門上的小窗口,側耳傾聽,似乎腳步聲也不太遠的地方,又聽到了一聲石門開啟的沉悶聲。
我懸著的心揪得更緊了,耳朵極力捕捉甬道內的任何細小的聲響,我相信李警官此時此刻也象我一樣,在傾聽著甬道內的細微動靜。
我沒有聽到小梅的呼救聲,他們似乎也沒有對小梅怎麼樣。我的心稍稍平緩了一些,畢竟小梅關住的石室也離我們不遠,如果有個風吹草動,大家都能感應得到。
我在黑暗的石室四周摸索了一圈,這個石室應是專門關押敵人的監牢,石室不高,一米五左右,頂棚是用紅磚拱起來的弧形,四周也是紅磚砌成的,如果沒有鐵器工具,甭想摳動那堅硬的水泥。
整個監牢隻有四五個平方的空間,監牢的後麵有一個小小的孔道,那裏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水泥地板上水漬斑斑,或者是尿漬吧。
我用腳朝著李警官隔壁的牆上狠狠地踢了兩腳,給李警官傳個訊號,也能測試一下這牆的厚度,可是除了渾沉的回聲外甬道內靜悄悄的,也沒有聽到李警官踢牆壁的聲音,可見這根本不是牆壁,李警官的囚室與我是兩個相隔很遠的不同空間。
我也不敢試圖摳動頭頂上的磚塊,不敢想象磚塊掉下來之後更大的塌方,那麼這本是暫時的囚室也成了我的葬身之地了。
人,如果處於一種靜靜的黑暗當中,就會產生很多想法,回想自己的過去,對的,錯的,是是非非;還有那莫不可知的將來,是凶是險。
此刻,我也一樣,我想起我身上的任務,想起了省廳在我離開時的叮囑和殷切期望——
想起了我扛著攝象機走入南蠻灣這塊荒地的悲壯情懷,想起了娟子的無奈,以及因我而去的慘死,還有那做了甬道亡魂的小楊。
還有,此時此刻,被困於囚室之中的李警官、小梅和我。
我不是一個普通的記者嗎?我身上還有什麼任務?省局?難道說我還有一個雙重身份?
是的,其實我是一名省廳派來的刑偵員,也就是臥底。為了搜集該市新城集團和市委領導官商勾結的種種內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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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哥哥舍不得的~!畢竟是寫了好久的文章~!大大們支持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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