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霍地一下起身,李超做律師的宗旨是追尋公平正義。說謊的人並不值得李超為其幫忙。
李超冷冷地道:“好,既然你不說實話,那這個案子我無法代理。”
聽到李超的話,鄧明智臉刷地一下變得雪白,再看到李超轉身欲走,鄧明智急忙叫住:“哎,超人律師,別走,我說!我說!”
李超強忍住心中的憤怒,轉身重重坐下,他直視著鄧明智,嚴肅地說道:“這次你要對我說實話,如果我發現你還有沒坦白的地方,對不起,你這案子我辦不了。”
鄧明智也被李超的嚴肅表情給鎮住了,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超人律師,有些話我是壓在了心裏,但是我確實沒有害過我爸。我沒跟你說的隻是我的齷蹉心思。”
“說!”
鄧明智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好,超人律師,我承認我向你隱瞞過自己一段並不光彩的心路曆程。
我爸發病情況緊急,送到醫院連續搶救了五個多小時才推出急救室。但情況不容樂觀,我爸的喉嚨有異物,呼吸嚴重困難,每吸一口氣都撕心裂肺的,極其痛苦,我們做子女的看得心疼。
我找了主治醫生楊醫生問了情況,楊醫生跟我說了實話,我爸很難醒過來,救治好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挺過48小時以後也頂多是個植物人。
聽到這樣的答案,我心如刀絞。我爸救治希望不大,想到那該死的48小時,如果我爸挺過48小時,公司不賠我家一分錢,我就鬼迷心跳覺得再搶救我爸也沒有意義了。
我爸沒有好轉的可能,他本人又受苦,硬是醫治他,拖過48小時構不成工傷賠償,全家的損失更大!然後……”
說到這,鄧明智的情緒崩潰了,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李超淡然地運用讀心術觀察鄧明智的內心想法,他可不想再被表象蒙騙。觀察了一陣,確認鄧明智說的都是實話,其內心確實是傷痛欲絕。
李超心裏才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為一個殺人凶手辯護。
鄧明智哭了一陣,才抽噎著繼續道:“然後……,然後我就想幹脆不治了,省得我爸受苦,最後還落得一分賠償都要不到的悲慘境地。
這該死的48小時,直接把我逼瘋了,我就找楊醫生說我們要出院不治了,但楊醫生不肯簽字同意我們出院,他說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當時,我被48小時逼得抓狂,大腦短路。既然放棄治療不行,我就問楊醫生有沒有辦法能讓我爸提前……提前走……”
說到這,鄧明智再次崩潰,嚎啕大哭,邊哭還邊喃喃自責,“哎,我……也是畜生……,我也……有不該有的……想法……嗚嗚……我卑鄙啊……我沒用啊……我不能救……我爸啊……”
鄧明智哭得眼睛都腫了,嗓子都啞了,稍微平靜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反複求……反複求,甚至跪下來磕頭,楊醫生告訴我……告訴我……有種藥叫……冬眠零,注射後……人會沒痛苦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