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俊昊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會表達自身情緒的人,上學的時候拿到了好成績,金悠麗總是撇上一眼便扔到一邊,絲毫沒有給他為父母爭光的榮譽感.時間久了,好成績便是理所應當,連薑俊昊自己也不知道其他同學為什麼會因為成績單上的一個‘a’而充滿欣喜。練習生時期雖然競爭激烈,卻也沒有給他向上攀登的怨氣和野心,才剛進公司就成了無人不知的那一個,叫金希澈‘姐姐’、被老師評價為‘天生的藝人’,他就是從來都不缺少光環的那類人,不知道謙虛,把成功當做理所應當,所以便成了這麼一個看上去恃才傲物的奇怪家夥。
時間沒有打磨掉他身上的銳氣,際遇讓他沒有成為純粹的商品,選擇讓他成為了今天的薑俊昊,每一次麵對成功,他從不會有劫後餘生的僥幸,隻有順其自然的坦蕩,熟悉他過往的趙若然玩笑說他是上帝的私生子,聽了這個說法,薑俊昊承認之餘還親自打電話給趙若然糾正,說還是叫他天之驕子更好聽一些。
其實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容易的成功?薑俊昊隻是不會和很多人一樣把過往的辛酸掛在嘴上,一路走來他都是留給別人輕輕鬆鬆的模樣,嫉妒也好,羨慕也罷,站在今天的位置上,他把所有的非議都當做了理所應當,就和他坦然接受成功一樣,不溫不火,不驕不躁。
“你聽起來怎麼不太高興?”
“哪有,難道你真覺得我不在乎這張專輯的成績?”
“在乎的話就是這樣?”
鄭秀妍的問題讓薑俊昊想起了榜單出爐那天,喬治在淩晨三點打電話來通知他的情景,起床氣不小的他自然沒什麼好腔調。當喬治將這一切娓娓道來,聽筒這邊的薑俊昊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他問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樣?”
鄭秀妍回答說:“最起碼吃飯的時候要多吃一碗。喝酒的時候要多喝幾杯,麵對所有祝賀都要感覺到一種由衷的驕傲,就好像我為你驕傲一樣。”
薑俊昊‘嗬’地輕笑一聲,“怪不得,原來是要有這種反應。喬治打電話來通知我的時候也說過這事兒,他覺得我至少應該像女孩一樣大聲尖叫,結果我告訴他。我不說話是因為我高興的愣住了。”
“真的是愣住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鬆了口氣。還有就是覺得美國人民欣賞音樂的水平還不錯,其餘的就沒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開門聲響起,薑俊昊回頭望了一眼走進門來的金永旭,後者看著打電話的他。點了點頭,便離開客廳,給他騰了地方。
聽筒那邊的鄭秀妍感歎道:“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麼無趣的一個人。”
“這麼多人的辛苦,這麼多人的期待,真的有了成績我這反應也的確是有點潑冷水。但是怎麼辦?我就這麼一個人。”薑俊昊眉頭一挑,問道:“怎麼。後悔了?後悔找了我這麼一個木訥的家夥。”
“沒有,隻是覺得你有點缺乏激情。”
“那你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怎麼樣?我給你看看什麼才是激情。”
拿起手邊早就拆開的包裝禮盒,一副精巧的墨鏡正躺在盒子的正中央,從那狹長的鏡框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副標準的女士墨鏡,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一套情侶墨鏡,女款的在薑俊昊手上,而男款的則是在鄭秀妍手上。
這就是她送的禮物,慶祝薑俊昊專輯成功的禮物。
如果戴著它出門,還不一定會遇上什麼事兒,薑俊昊享受著聽筒那邊的沉默。在兩個人的趣味交鋒中,男人的身份總能使得他立於不敗之地。等他享受夠了。想要把這話題輕鬆揭過的時候,鄭秀妍卻開了口。
她突然問道:“聽說你唱歌給徐賢聽了?”
薑俊昊一愣。回答說:“恩,‘’。和她相處時間長了也想起過去的一些事兒,說實話,她不像我想象的那麼討厭,隻是個有另一種堅持的人。隻不過她的堅持和我的堅持完全不同,所以才會產生一些矛盾。”
“我不要聽解釋,隻是不想你唱歌給她聽。”
“是嫉妒?”
“不是,是對你太有信心了。”
聽了這話,薑俊昊哈哈大笑,這話像是恭維,但他喜歡承認這是事實。
“你也不要對我太有信心,到現在為止我才在徐賢那裏拿了七分,這裏還有很多是因為你。等我進了劇組,和她見麵的時間也就少了,到時候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不去美國麼?好多人都說你拿了這成績,應該趕緊到美國去穩固市場,等真正的站穩了腳跟再回來。”
“事實證明我在美國的時間長短對我的專輯成績沒太大幫助,你看那些大牌的鄉村歌手除了泰勒之外還有誰經常出現在電視機屏幕上?用音樂說話,我喜歡這點,看上去足夠神秘,也足夠大牌,最關鍵的是不會占用我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