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4苦短(3)
薑俊昊眼中的鄭秀妍從來都不是善解人意的溫柔典範,她做不來讓人吐露心事的知心,更做不來那種隻是在陽光下輕輕微笑便能讓少年們怦然心動的知性。她就好像是一抹濃烈的色彩,可以把別人的生活渲染成另一種顏色,她可以沉默不語,乃至於無故發呆,但卻絕不會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但濃烈的色彩往往都是純色,容不得半點其他顏色的勾兌,甚至是僅僅擦個邊兒,都會有違和感。薑俊昊喜歡這抹色彩,因為她從韓國飛到了日本,走進了他的生活,讓他原本有些單調的世界刹那間就鮮豔起來。他想留住這鮮豔的感覺,甚至期待和現實不會讓這色彩黯淡下來,他盡力而為,寵著、慣著,但這個卻總會用些出人意料的方式逃離他的保護,讓她來麵對一切。
現在,鄭秀妍說她能接受他的一切過往,但是……可能?薑俊昊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我能接受?”看對方費解的眼神,鄭秀妍笑著說道,“的確,在來美國之前我也不能接受,當時我還想著如果你真這樣做了,那我就要讓你好看。但是你母親說的對,我們還有很多,遇上這種事,如何處理取決於我們的態度。”
她目光認真,反握住薑俊昊的手,“既然無論我做都不能讓你徹底忘記,那我也沒必要非糾結於你作品的主題。你的音樂是來源於經曆的,我不能阻止,甚至不能幹預,仔細想想,覺得倒不如麵對,不去做那些明沒有作用的傻事。”
鄭秀妍笑的很坦然,讓薑俊昊無言以對。
“我,我不該說才好。”他訥訥回應道,腦子裏亂作一團。
“不要說,用做的。”
“做?”
鄭秀妍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想了想,然後說道,“聽了你這麼多首歌隻有一個感覺,這真是一個受到過傷害,也傷害過很多人的家夥。‘ThisILove’、‘Agize’還有‘為喜歡上你”我聽了很多你的音樂,成績好的、被人說是經典的那些都太悲傷了。如果有一天你要為我寫歌,我希望那首歌不會是悲情的風格。”
雖然出道隻有六年,但是創作對於薑俊昊來說已經是相隨很久的夥伴。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他就是所有言情中的男主人公,不受到巨大的刺激,絕不會爆發出讓人側目的能力。這些年來他作品稀少,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這種類型的創作者,甚至包括他也是一樣。但從現在開始,他會努力。
“你要一點,我們之間最後絕對不會隻留下一首別情的作品。”薑俊昊保證道,有太多人都不,他寫出來的經典,其實並不為他所喜。
“你希望我寫樣風格給你?”薑俊昊問道。
“風格嘛倒是有很多,歡快的、幸福的、輕快的。但你我好像都不是那種清新的類型,如果色澤重一點,我倒是覺得爵士(JAZZ)不。”
薑俊昊的眼神突然奇怪起來,他問道,“你爵士這種風格是起源於哪裏麼?”
鄭秀妍一愣,說道,“這個我倒真沒研究,不過有關係麼?”
“對於單純的創作來說沒有,但是對於一男一女就有。”
“說?”
薑俊昊忍不住笑出聲來,甚至讓他連話都說不清。鄭秀妍更加疑惑,隱約覺得又一頭鑽進了圈套裏。
“爵士……起源於美國奧爾良的一家……ji院。”
“ji院?”
“別這麼激動,它是一種很好的音樂風格,海明威說過,爵士就好像是手指輕撫在的身體上,順著她的曲線滑行。”說到這裏,薑俊昊的目光順著那濕漉漉的發梢向下滑去,浴袍的前襟並沒有很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內裏有一抹雪白,若隱若現,讓人想要一探究竟。他當即咳嗽了兩聲繼續解釋,但思想卻無法純潔起來,“戰後的工業大蕭條時期,就和現在一樣,很多美國男人在日常生活中承受了巨大壓力,所以光臨這些地方的幾率就大了很多。當時的ji院還可以合法化,客人們不喜歡在那時候聽激烈的音樂,所以爵士就應運而生,隨後還有很多變種,但爵士的出處是奧爾良ji院,這肯定沒。”
鄭秀妍覺得這些話真的是駭人聽聞,但她在音樂上薑俊昊的高深造詣。一些奇怪的傳聞和出處在這個家夥這兒都能找到原型,無語了半晌,她才喃喃道,“我才叫無知是福,你能想象麼?我出道時候的定位就是舞蹈跳得好,跳的最好的就是爵士。”
“中國有句話叫英雄不問出身,而且……你還想我給你寫爵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