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苦短(1)(1 / 2)

當航班降落在洛杉磯機場,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薑俊昊提著行李快步走出機場,匆匆忙忙的還撞到了人,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歸心似箭,他冒冒失失的舉動也得到了對方的諒解。上了出租車,他的目的地位於洛杉磯遠郊,好在距離機場並不遠,看著車旁飛馳的景色,他依舊覺得時間過的很慢,想要打電話回去卻又怕打擾了鄭秀妍休息,所以隻能在出租車狹小的空間中獨自焦躁著。

收音機中正播放著泰勒.斯威夫特去年的專輯‘Fearless’中同名主打曲,聽到那熟悉的歌聲,他想起對方在飛機上的邀請。

“我的目標是永遠不寫不能產生共鳴的歌,我專輯裏的每一首都是我個人的經曆,你聽我的歌就好像是在讀我的日記一樣。我喜歡這樣的音樂,期盼你那種能讓人第一耳感覺到深刻共鳴的曲子,就是那種第一耳就很吸引人,聽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流淚的音樂。所以我想跟你合作,學習你的創作方式,所以請你在流於大眾、創作沒有個性的音樂之前,先把你的創作方法教給我。”

被泰勒.斯威夫特求教,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莫大的恭維。但當事人薑俊昊卻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他能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受到濃濃的嘲諷。

的確,為了成功而喪失個性,這很愚蠢,很急功近利,但對於個性了六年的薑俊昊來說,他並不認為這樣的嚐試會扼殺他的天性。泰勒說的如此武斷,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也讓他感覺無話可說。

“音樂可以是日記,也可以是聽過就忘的消耗品,更可以是聽到就能讓人跳動的跑步機。我隻是在嚐試不同種類和風格的創作,就跟我出道到現在一樣,我的創作沒有局限性,所以我才能寫出概念性的純音樂來。我不知道你如何想我,但是如果我們真的要合作,我覺得你這副態度在我這裏學不到什麼,因為我從來不摒棄任何音樂風格,哪怕它是無病呻吟,或者是隻能在街頭表演的那一種。”錯身離開,薑俊昊最後丟下一句,“想請我做Feat,請聯係我的經紀人。”

接下來的飛行中兩人再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交換過,出租車上,合著那音樂薑俊昊突然想起泰勒的經理人跟他說過的一件事,有些理解了對方固執的原因。

他說每次出鏡泰勒的化妝師總會在她的眼睛上大作文章,讓她的眼睛狹長而富有媚氣,輕易表現出女孩的靈動卻並沒有什麼氣場。所以她走親民路線,需要經常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裏,頻繁的出鏡也造成了她對時尚的抵觸,因為沒人能二十四小時打扮好自己,然後給狗仔隊拍些能登上封麵的硬照。

但內情卻並非人們所想象的那樣,並非是泰勒選擇走親民路線,而是她隻能走親民路線。在成名之前她是學校裏一個普通人,處於拉拉隊和橄欖球隊之下,是校園食物鏈的最底層。這樣一個女孩卻能彈一手好吉他,並且讓數家唱片公司有意培養,帶來的麻煩簡直無法形容。她經常被找茬,甚至是被欺負,會有橄欖球隊的四分衛來跟她玩一場愛情惡作劇,所有的一切和那些青春電影裏如出一轍。所以她有個習慣,她不與人對視,目光經常會放在麵前人的脖子上,加之她個子很高,所以會有俯視的感覺。在化妝師的百般努力下她有了這套眼妝,無論是專輯封麵還是雜誌攝影,甚至包括走紅地毯,她的眼睛總會狹長而媚氣,不會有懾人的氣勢,也不會類似鄰家女孩那樣單純。簡單來說,她是少數能激起美國男人保護欲的明星之一,這與她如今的人氣不無關係。

目前她麵臨著難題,大眾辨識度太低是一種尷尬的形容,她需要知名度,需要讓別人談論的話題,事實上她並沒有與緋聞絕緣,隻是跟她出過緋聞的明星並沒有那種享譽全美的人氣。這一張專輯除了體現她本身的音樂理念之外,最關鍵的則是要徹底打響她的名氣。她會固執己見,乃至於對薑俊昊的選擇大放厥詞,關鍵還是在於她自身的壓力。泰勒的確需要幫助,卻並非學習自己的創作技巧,而是從其他地方克服難關。

“我們到了。”

聽到司機的話,薑俊昊這才從思緒中解脫出來。他付完車費下了車,看著麵前的二層建築,重新歸心似箭起來。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了門廊上,躡手躡腳的打開門,所有動作都是無聲無息的。房間裏非常安靜,純木質的結構讓他必須小心再小心,不可避免的輕響隨著他的動作在耳邊回蕩,讓他的動作更慢,卻依舊不能製止那咯吱咯吱的聲音。

唯一的光源是在客廳,薑俊昊熟悉這裏的每一寸,在美國的兩年他有大半時間是在這裏度過的,這裏有他的過去,也有他認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