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 瘸狐報恩(1 / 2)

二八十瘸狐報恩

明朝萬年間,河新縣曹村有一童生姓曹琚,因家境貧寒,而立尚未成親。後經人媒之,娶鄰村魏蓮為妻,魏雖五官端正,然麵色黝黑如鍋底,一醜女也。貧不擇妻,曹琚娶之,能過日生子可也。

萬年秋,洛陽開鄉試,曹琚為人生之命運,欲踏仕途而試之。其父已卒,母健在,其辭別老母與妻,攜家中僅有十餘兩碎銀,肩負行囊,踏上赴洛陽之途。曹村至洛陽一餘裏,曹無坐騎,亦無書童為伴,隻身徒行之。

臨行之時,老母叮囑,財不可外露。然行至村外,遇鄰村潑皮阿三攔路,其譏笑曹琚窮書生,有顏麵鄉試,激怒之下,曹解開錢包,出銀兩以示之。不意招賊,其行至中途,入店午餐,付款之後,錢包竟不翼而飛,之怪異,錢包於吾內衣袋之中,焉能盜之?疑店家所為,然無,不敢貿然責,見店家膀大腰圓,恐遭毒,隻得忍氣吞聲,自認黴也。

曹琚欲返家銀兩,細之,家中已無資可,必返之?此距洛陽不足裏,幸喜貼身護身鎖尚未失之,此物乃純金,至洛陽城,將其典當之,可解燃眉之急,考不可誤也。

曹琚身負行囊,疾行於山路。忽狂風驟起,暴雨突至,其進一山洞避之。雨過天晴,已午後時分,曹於泥濘崎嶇之山路謹慎行之。忽聞一聲哀鳴,其一怔,此荒山野嶺因有此哀聲?豎耳細聽之,哀聲連續,聞似老嫗之聲,其循聲尋之,果見一老嫗,趴於亂石之中,難以動彈,哀痛不止,顯然失足,從山上滾落之。

曹琚惻隱之心頓起,上前救之,負老嫗爬上山路,依老嫗路,向山下艱難行之,入山穀密,約行數裏,見山腳下有幾間茅廬草舍,終至老嫗家。雖草舍,然屋內淨潔。曹頓老嫗,視老嫗雙腿,並無大礙。曹渾身泥汙,見草舍側,有一山泉眼,泉水叮咚冒出,澈透底,潺潺流入小溪。曹脫衣入水沐浴之,頓覺神氣爽,肌膚膩滑,疲勞盡散之。沐浴之後,其衣進草舍歇之。

老嫗連聲道謝搭救之恩,談中,曹琚得知老嫗姓李,年旬,然貌不衰似中年,其本瘸足,膝下隻有一兒,笠,進山藥,暴雨未歸,李老恐出意外,上山尋之,其瘸足行走不利,不意失足落下,若非曹搭救,恐難歸家中。李老得知曹乃入洛陽趕考之童生,李老曰:“待笠兒歸,定款待曹公子以報搭救之恩,考尚遠,請公子多住幾日,走不遲。”

黃昏時分,李老之兒李笠歸,其年過弱冠,身體壯,英俊健,聞曹琚救母脫險,叩謝之,曰:“謝曹兄救母之恩,若曹兄有為難之事,盡管言出,吾將鼎力相助,以報之。”曹琚忙扶起曰:“此區區小事,言報之。”

李笠設晚宴款待曹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有幾分醉意,羞慚曰:“吾尚有一事欲求賢弟助之,不知可否?”李笑曰:“吾已言之,曹兄有為難之事,盡管言出,吾將鼎力助之。”曹遂將入店午餐之時,盜盤纏之事道出,並將護身鎖出,求曰:“吾欲以此物換十兩紋銀盤纏,請賢弟暫,日後吾來贖,可否?”李哈哈笑曰:“吾以為事,原此等小事,哈哈!吾早已知曉,請曹兄將護身鎖之,盤纏之事勿憂也。”曹驚問:“賢弟因早已知之?”李釋曰:“曹兄於店內午餐時,吾亦於店內飲酒,見兄窘然而無奈,因不知?請兄暫居寒舍幾日,賢弟自有良策助之。”

次日晨,曹琚尚未起床,李笠手錢包於曹琚麵前晃之,問曰:“此錢包可乃曹兄所失之物?”曹揉惺忪之目,細視之,正乃所失錢包,失而得,曹驚問:“然也,賢弟因得之?”李曰:“兄之鄰村阿三與店主合謀竊之,吾因不能之?”曹又問:“賢弟用法之?”李笑而不答,曹惑之。

相處數日,曹琚發覺李笠博學多,詩書禮樂無不通,助其鄉試大矣,常與其談詩論文,暢談文章習作之巧,詩歌創作之平仄。曹疑問:“憑賢弟之學,可中進士,因棄仕途而居山?”李簡曰:“吾閑散慣矣,不宜入官場,故而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