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葛與昨日同,於街市閑逛一日。傍晚時分,於旅店不遠處遇一手持卦幡之老,幡上書:“麵算卦”字。葛上問曰:“生,可算日後吉凶否?”老曰:“也,以生辰八字可算出一生之運。”葛摸衣袋,難堪曰:“吾身未帶分文,待吾旅店之。”老曰:“勿忙,吾白送汝一卦,吾觀汝麵,必二婚也。”葛仁驚呼:“呀!吾確實二婚,生何以識出?”老笑曰:“汝眉分八字,眉角下垂,必二婚也。”葛確實與妻感逆而離之,後再婚,佩服老而討教曰:“請生教,吾受饑餓,何難達也?”老聞荒誕之言,暗笑之,下竟有如怪僻之人,願自討苦吃,可謂世間難尋也,遂勸曰:“人受饑餓困苦乃注定,非隨人而改之,則不達,舍之則至矣,汝之念,下寡矣!汝無須為而苦也。”葛聞老譏諷之言,心中不悅,暗自發狠:吾不信,吾誓必達之,吾定欲感受三日絕食之慘狀也!謂老曰:“待吾旅店錢,再詳述不遲。”
葛返至旅店,入店門,黃老板即笑臉迎,謂曰:“嗚呀!葛賢弟,吾已候汝多時。”葛仁怔而問之:“黃老板,候吾?有何?”黃老板笑曰:“今吾生日,吾已備大蛋糕欲辦生日晚會,敬請諸友聚,汝乃吾心之友也,焉能不請?哈哈……”葛聞之心煩,如何又遇幹擾?絕不參與,決不能讓吾之策再攪矣,再言,汝辦何生日晚會?無非欲闊生耳,忙推辭曰:“吆!謝謝,吾今日有,恕吾不能捧場。”黃問有何,葛曰:“吾欲請算卦生為吾占卜,吾未帶分文,欲店之……”不等葛言畢,黃急曰:“勿受言,騙錢也,請入席而樂之。”葛欲脫身,擠眉眨眼,頓生一策,“良兄之生日,應言之,吾可購禮以賀之,待吾購之。”轉身欲溜之,黃豈能手,揪衣,止曰:“哎呀!汝未帶分文,備何賀禮?年汝對吾之助乃大賀禮也,讓吾終生不忘,難以報之!”
年廣州嚴賭之時,葛之親屬工作於當地安,得突查之訊,告黃,黃即刻疏散店內賭徒,讓警察撲空,無功而返。若非,黃將以聚眾賭博之罪而罰也!
葛曰:“區區小,不足掛齒,應助。吾至住宿,不僅分文不付,尚備受優待,吾實為心不忍,吾不能空手入席……”黃不等葛言盡,催曰:“罷也,罷也,請速入席之。”時,又來數服務員,眾七嘴八舌勸之曰:“黃老板一片誠心,汝不能溜之。”“焉能不開麵?”“汝無論如何入席,莫拒盛也!”
於眾人勸言之下,葛擁後簇至客廳。廳內燈火輝煌,已有數十客落座矣。廳中圓桌之上,置一塊徑約三尺之大蛋糕,蛋糕之上厚鋪奶油,奶油之上用彩色畫滿吉祥圖案,種飲置之。
於一片祝賀聲畢,黃舉刃切開大蛋糕,謂眾人曰:“請諸摯友食之,食之!”一女服務員托食盤,將一塊蛋糕舉至葛之麵,誘人之香味讓饞涎欲滴,餓已一,饑腸轆轆,為達饑餓之策,咬緊牙關而拒曰:“否,否,吾以食之,謝謝!”黃聞之而近,不悅曰:“不食蛋糕也罷,請以飲酒飲之。”遂嘭開一瓶可樂,斟滿兩杯,舉杯曰:“以酒,幹杯!”葛無奈,得舉杯,陪笑賀曰:“祝良兄生日快樂!”碰杯後,黃一飲而盡,葛皺眉,不得而已仰脖灌之。
饑餓之策又付東矣,葛無可奈何歎之,如僧人開戒之煩,可樂已飲,既如,不食蛋糕又何用也?遂端盤舉叉食之,連聲讚曰:“美哉!味之美也。”一塊食畢,女服務員又叉一塊,“咦?葛生飯大矣,請再食之。”不再推辭,既已食之,何須論多少,狼吞虎咽食之。
葛飽嗝連聲至客房,臥於床上。時,腰間手突響,打開手,見司經來電,催速歸,另有急差遣之。罷也!饑餓之策不能再行之,憶三日之經曆,暗思:邪矣,吾饑餓之策為何屢落空?真如算老所言,人受饑餓困苦乃注定,非隨人而改之,如觀之,吾今生之佳矣,中無受饑挨餓之日也,吾不能與失竊之打工比,吾何必饑餓之苦也?乃食飽無端之舉,自日吾順自而行之,莫自討苦也,饑餓之策休矣!!
魚肚白,葛速身,將皮包出,早餐未食,告黃,急奔火車站。購至返票,候至午時,踏上列車歸之。
車出站短時後,葛覺餓,從臥鋪身,欲至餐車購食,伸手掏錢,不見錢包,莫非失矣?尋遍全身與皮包,皆不見之。冷汗淋漓,暗自叫苦,苦哉!吾定失竊也!現已身無分文,葛仁哀歎一聲,癱於臥鋪之上。屈一算,至大連需熬六十六小時,今晨購票候車之六小時,共七十二小時,耶,三日也!如算卦老所言:則不達,舍之則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