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青應聘。首日遇宰牛計,大河於側觀之,大青主刀,其手持板斧,斧刃礪磨鋒快,其操父傳授之宰牛法,將牛牽至於院,見此牛為黃色母耕牛,無病,因腿傷而棄。動手前,大河言其腹痛,假托去廁而避之。
大青揮舞斧背連續拍牛之腚,牛瘸拐奔於院中,十餘圈後,見牛累喘,大青掄起板斧,照牛之前額欲砍,此時,牛忽四腿跪下,目淚如雨,大青見之,一怔,斧停於半,耶!何故?莫非牛懷崽?大青猛憶一往事:一日,其父宰一母牛,母牛淚下跪,其父仍莽然殺之,剖開牛腹內有崽。大青母怨其父孽,其父老羞成怒,母遭毒。此事宛然曆目,其難以忘之。
大青惻隱,不願孽,咣當,丟下板斧,上前摸牛腹,籲唏!牛然懷崽近兩月餘,其牽牛至圈,抱草食喂。此時,大河歸,見之,疑問何故,大青曰:“此牛懷崽,吾不忍宰之,吾汝告之經理,此牛吾欲買之,可否?”大河拒曰:“此如何能行之?汝若不宰此牛,經理可另聘旁人。”大青聞罷,突慍然,遂操斧怒吼:“若另有宰牛,吾與其拚命!吾殺其而後理論也!”
大河見狀,怯而還走,告之於經理,經理深感其仁,願以一千轉鬻之,經協商,大青欠債購之。
大青牽牛返家,行之半歇息,其尋樹蔭處小憩,將牛之道邊啃青。待歇足,起身牽牛,牛長跪不起,大青不明牛意,撫牛首曰:吾牽汝返家療傷,非殺汝,汝起身心隨吾行之。言罷,用力拉韁,牛強而不起,大青躁而無法。牛跪之連續拱其背,大青恍然,噫!牛欲報不殺之恩,讓吾騎而行之。
大青騎瘸牛行之不遠,見牛瘸拐艱行,其於心不忍,遂跳下步行,牛見之而止步不行。大青不騎,牛不行,大青無奈,複騎歸之。
至家,大青細訴緣由,其母與眾聞之,皆譽其仁,稱牛人性而奇也。牛經大青與其母精心調,傷腿痊愈,秋後,產下一崽。此事傳遍十裏八鄉,大青之善眾口讚,讚其與其父天壤之也。。
食司經理乃牛大女之舅父也,告牛大女,其全家倍感驚奇,原此傷牛為大女家所養。一日,其父驅車運貨,不慎落入溝壑,牛砸傷後腿而不能工,其父無奈鬻之司,購壯牛。牛大女聞之此事,深感內疚,亦倍感大青之仁愛,其心轉意,主動登門,決意嫁大青為妻。
結婚之日,大女願以此牛拉車親,大青欣然允之。牛身披紅掛綠,額大紅,怡然拉彩車入村,牛犢歡蹦隨其後。爆竹劈啪,彩屑飄飛,喜慶聲中,新娘入堂。婚禮之上,眾親催媒張大河語,大河拉彩車之母牛,笑而洪聲曰:“吾非媒妁,此母牛為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