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坐原處,手撚佛珠,稍頓,曰:“貧僧見汝父為人尚善,遂助汝一次,實言告,汝父若無虧心之事,冤鬼焉能上門擾乎?”張應之片刻,“大師,吾所,吾父為官正,無為虧心之事。”悟淸曰:“阿彌陀佛,汝父之事,汝如何全曉?”張應叩首曰:“大師!吾若有不明之處,請明示。”悟淸笑曰:“有何怨仇,汝父有無虧心之事,請施主問冤鬼遂矣。”張應愕然曰:“鬼於暗處,吾於明處,如何相見問之?”悟淸曰:“此不難。”言罷,拆開佛珠,從串中出一顆,雙手握緊之,合掌,口中念聲咒語,將此顆珠於張應,叮囑曰:“晚,汝將此珠藏於發髻之內,汝定開天目,視見眾鬼。切記!隻此一晚,施主以誠相見,方可了之。”言罷,一晃身形,不見蹤矣。
張應握珠返家,拜見父,問曰:“父親大人乃一縣之主,悟大師言父有虧心之事,至眾生害,冤鬼不允,入舍騷擾,不父有何虧心之事?”父一怔,手拍腦門,沉響,“咦!吾一向為官正,自至,兩袖風,無愧對姓之事,上天可為也!”張應疑曰:“此事怪哉,若父不明,待夜兒問眾冤鬼,遂矣。”父向天一揖,呼曰:“請冤者明示乃本官迫切之所也。”
掌燈時分,張應按悟所授之法,將珠藏於發髻之內,至後院中,果然應驗,其印堂穴射出白,照亮所見之處。張應衝天疾呼:“有冤者喊冤!有屈者屈!吾於此候之,定為其洗冤昭雪!”張應連呼數聲,見中一白氣飄然而至,落於房頂,化作十餘位少年,其一呼曰:“吾等冤魂不散,特來問罪!”張應向房頂眾少年施一揖,賠禮曰:“日,吾鹵莽行事,有罪於諸位,請多多包涵!”言罷跪下。其一少年曰:“張應,汝聽之,吾等奉閻王之命至此嬉耍懲汝父,本與汝無關,前兩次搶食飯菜,吾等誤以為汝父之食,多有得罪,現警告汝,日後,汝休管閑事!”張應一揖曰:“吾父為官正,不何處有罪於諸位?請明示之,讓吾父有過自新之機。”其一曰:“正?休胡言亂語!實情告之,夏,本地少兒瘟疫肆虐,藥聞訊而至,鬻假藥以謀暴利,汝父其賄銀,其鬻之,吾等食假藥,皆不而亡,現吾等至此懲辦汝父以仇也。”
張應之父匿於屋內聞之,慌然出屋,跪於院中,向上叩拜,顫聲曰:“諸位神靈,罪官未藥之賄銀,隻讓其納稅銀,方可於此經銷,然吾尚不其售假藥,請諸位諒之。”其一斥曰:“正因汝未賄,吾等不汝於死地,然汝之屬下賄,其售之,汝為何縱之?”張應父叩曰;“此事罪官定嚴查,絕不姑息!”其一續曰:“藥騙財,肆意揮霍享,至皆逍遙法外,汝身為一縣之主,已其枉法,因何不緝拿歸案?”張應父謝罪曰:“罪官失職,失職,定將其全部緝拿歸案,嚴加懲處!”眾少年怒視張應父,續斥曰,“切記!汝必將汝之屬下所賄銀如數追繳,分散於貧民,絕不重犯!若汝管不嚴,有此事,吾等對汝定嚴懲不貸!”張應父叩頭如雞啄碎米,誓曰:“罪官銘記,必定照辦!若無悔過之舉,願諸神靈之譴!”言罷,房頂眾少年倏然化作白氣,瞬間無蹤矣。
此時,悟忽現父子麵前,父子驚訝,齊叩拜曰:“多謝大師神助也。”悟淸大笑曰:“哈哈……剛之事,貧僧已全豹於目,施主乃本縣之父母官,對屬下管不嚴,其貪汙賄,焉能不虧心事歟?”張應父頭認罪。悟淸曰:“縣大人,汝縱惡不除,焉能不愧對姓歟?”張應父子跪地認罪。悟淸大笑不止,上前出張應發髻內佛珠,晃動身形遁去,哈哈笑聲卻經久不息,響徹天。。
一友聽至此,插言問曰:“令尊大人可按誓言行之?”張應曰:“然也,吾父聽罷冤魂訴,立將屬下貪贓枉法之罪查、嚴辦,將假藥全部緝拿歸案,嚴加懲處!並將其非法所得散於貧苦姓,其過自新,為民所想,此後,吾宅平,無怪事現矣。”眾友聽罷,無不驚奇。張應續曰:“此後,吾奮發習武,考中武舉,吾誓官,十餘年,吾以此為鑒,隨時反己有無過乎?”
一友歎曰:“為官不正,神鬼不允,吾勸為官者,正廉明乃唯一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