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 陸元慶(2 / 2)

元慶酒足飯飽,醉濃,欲身告辭。娟勸曰:“時色已晚,兄不如在寢,待日再走不遲。”不說,娟攜元慶入寢室。

寢室內香氣繚繞沁人心脾,元慶與娟肩坐牙床上,娟笑曰:“吾實言告,吾投井未溺,吾與兄屬兩界,吾龍王一侍女,私逃人間投胎,現轉回,吾人世緣未了,今晚思心切,貿回探望雙親,隔窗見父母憂愁滿麵,吾悔當初不該投井自溺,一讓父母難過,二喬無望有,吾難報父母養育恩。吾不敢久留,含淚返回,待吾返時,偶見兄饑腸轆轆而摸黑艱難趕路,吾心不忍,特為兄燈照路……”

元慶身,頻頻抱拳致謝曰:“謝小姐,謝小姐款待。”內心已毫無懼矣,全信娟言。

娟嫣而笑曰:“兄不必禮,兄請坐,吾尚有肺腑言欲敘。”元慶複坐,娟敘曰:“吾招贅婚,兄打工吾,吾見兄英俊魁梧身強力壯,辦幹活老實誠懇,吾早已對兄產生愛慕,兄貧困,與吾門不當戶不對,若吾示愛,父母肯不允,吾豈敢違背父母媒妁言,吾對兄有,不敢言……”欲語又停,深望,元慶砰心動。

元慶亦傾內心隱,坦白曰:“小姐,吾喬打工,吾見小姐美貌莊,待人和氣,不嫌貧愛富,吾早已愛上小姐,恨吾敗落貧寒,不敢高攀。小姐結婚日,吾暗自流淚,默默祝福小姐。小姐投井日,吾獨自悲痛欲絕,吾怕人恥笑,不敢當眾流露……”

娟與元慶舊愛湧入心頭,兩脈脈,猛擁,倒牙床交……

元慶忽聞雞鳴,亦覺渾身冷,猛驚醒,睡眼惺忪,見色大亮,己身睡井旁,頭枕井沿,辮垂井壁。急忙身處張望,無廳堂寢室,青紗帳滿目,寂寥無人,唯見樹杈掛一盞紅燈籠,蠟已燃盡。探頭望井內,見井水清澈照影,聞己衣裳襟,灑衣酒,酒香濃濃,回憶昨晚景,猶未盡,井內疾呼:“龍王爺,還吾娟,還吾娟,……”呼聲回蕩井中,良久無人應。欲投井尋,又思老母無人照顧,身,怏怏。

元慶歸,母疑問何徹夜未歸,元慶謊稱雨夜宿城門洞而未歸,昨夜豔遇,字未。元慶思念娟,寢食不安,遂登喬府,將彼夜遇告知喬員,喬員聞,勃大怒,斥元慶曰:“休要編造離奇故哄騙吾,汝無非欲謀吾產,吾豈信!吾女兒若仙,焉與爾窮漢交?”元慶悻,欲以死證。

自,元慶久鬱不樂,母見,以為無妻而不樂,遂處托媒,雖有說親,元慶一概拒見。數月,元慶鬱疾,醫治無效而亡。。

翌盛夏,一日淩晨,喬員欲床,忽見娟飄入寢室,謂曰:“父親大人,今小女來告知,請父至小女投井處,可一嬰,乃小女生。”喬員驚問:“與何人生?”娟答曰:“與屯村陸元慶生。”言罷,娟轉身即逝,喬員驚醒,一夢。喬員床,將信將疑,來至村北,忽聞嬰啼,循聲覓,至娟投井處,見樹有一繈褓,繈褓內嬰啼震耳,喬員喜不自勝,急上抱,速歸。

喬員抱嬰歸,急喚妻子,打開繈褓,乃一男嬰,夫婦孫,喜望,忙雇乳娘喂養,在井旁,故名喬井。井長像元慶,喬員倍感愧疚元慶,遂將寡母接入府中,頤養而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