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畫貓(2 / 2)

洞雨淅瀝不停,依仙覺身倦體乏,遂身背行囊,臥於石板上暫眠之。朦朧之中,猛聞一聲尖嚎,依仙驚起,見一獸從洞後躥出,細視之,獸大如狼,兩耳豎立,吻突出,尾細如鞭,一碩大鼠也。巨鼠齜牙咧嘴,撲依仙,依仙懼而欲逃,時鼠已近,無可逃,速持棍,拚死迎戰。鼠撲人閃,依仙掄棍猛擊,鼠避之,依仙用力過猛,棍擊於石板之上,噗嚓斷為兩截!危急之時,猛見行囊中紅閃耀,從中竄出一大黑貓,似獵豹,一聲怒吼,撲巨鼠,貓鼠廝殺,吼聲如雷。突如來一幕,依仙目瞪口呆,不所措。

貓鼠拚鬥,撕咬翻滾,鏖戰良久,鼠終不敵,黑貓跳踉大㘎,撲倒鼠,斷喉,鼠休矣!紅又閃,黑貓歸行囊。依仙驚奇,速行囊,剝開油布,打開貓畫視之,見畫中黑貓依暮臥屋階之上,嘴角與爪添斑斑血跡,甚異之,方清誠士乃神仙也!

依仙驚異之時,聞洞有腳步聲,突見一中年男子,手持斧入洞,依仙速收行囊,驚問:“汝何人?”男子曰:“吾樵夫也,適才吾聞洞內有打鬥聲,故而入洞視之。”

樵夫見洞內死鼠,驚問何故,依仙詳述適才之經過,樵夫聞罷,問依仙何人,從何處來,往何處謀生,依仙俱答之,樵夫勸曰:“莫視處景色如畫,實則危機伏,有盜出沒間,汝一文弱書生,安能安過之?勸汝棄行,歸故裏,乃萬全之策也。”依仙曰:“吾已決,豈能半途而廢?謝汝之勸,吾將續而行之。”

依仙收拾行囊,告樵夫,義無顧東續行之。傍晚時分,行至一山穀下,處草木茂盛,急行間,猛聞一聲鑼響,從樹叢中竄出數名彪大漢,持刃,為首喝曰:“欲從過,留下過錢!”依仙驚懼,遇盜,施禮曰:“吾一窮書生,無資孝敬大王,望大王高抬貴手,吾過去。”為首問何往,依仙實言告之,為首哈哈笑曰:“哈哈!本大王見汝貧困,饒汝不死,速滾,休欲從過之!”依仙跪曰:“吾拜師心切,大王網開一麵,吾過去,小生感恩不盡,日後有資,必報之。”

依仙罷,忽聞一聲呼哨,眾盜散去,麵兀立一人,依仙驚異,舉目細視之,見人發髻高挽,身著麻衣袍,二目炯,鼻口方,骨骼清晰,一派仙風骨之態。驚訝識出,非人,乃清誠士也!清誠哈哈笑曰:“哈哈!吾非清誠,吾乃汝尋之東緣也,彼日,吾見與畫有緣,佯稱清誠,為試汝拜師心誠否,佯稱千裏之有師可尋,以算卦、樵夫與諸盜試汝可堅否,今見汝堅不可移也,哈哈!請隨吾來。”依仙頓喻矣,所遇皆試吾心也。

依仙隨東緣至一山洞,入洞方非一般山洞,洞內豁開朗,土地曠,屋舍儼,阡陌交,有花木桑竹之屬。依仙一怔,洞內竟另有一番地!

二人行至一宅院,宅院門樓高聳,大門漆黑,氣勢非凡,走進大門,見庭院深深,院內堂廂房皆雕梁畫柱,油漆彩畫,出廊後出廈,房屋走廊毗鄰。進入堂,堂內方桌座椅、條案茶幾、家具擺設皆古香古色也。堂內眾徒侍立兩旁,見師傅入堂,齊高呼師傅安。東緣襟危坐大堂之上,依仙跪倒叩首,行拜師大禮。

自依仙於洞內生,每日清晨,隨眾師兄出洞打柴勞作,午後習畫,於師傅言教之下,畫技大增,與眾不同,甚獨也。

半年過後,春節將至,依仙倍思親。師傅視出心思,準返鄉探親。

依仙歸,見父母,詳述遇,季波聞之,欣曰:“吾兒隨師學畫,不如學仙術,益發也。”。

春節過後,依仙辭父母,再返太子山,欲學仙術,於山中尋覓數日,山洞竟毫無蹤跡,無奈,遺憾歸之。

依仙神乎畫技矣,自畫貓,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大名遠揚,畫紛至遝來,不惜金,登門之,依仙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