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拎河野首級,速歸。再視飛刀蓮花圖案,細思之,吾蓮花庵眾師姐早已離庵,遠走江湖,未聞有歸,再,眾師姐中無有飛刀技藝,施飛刀何人也?百思不得,惑不何人所為之。
日晨,七娘至將軍府,見賀雲霄,呈上一竹籠,吟笑曰:“幸未辱,將軍莫愁矣,現交令,請視籠內首級乃何人也?”賀雲霄細視之,河野郎之首級!與諸將見之,皆驚奇不已,賀雲霄拱手曰:“七娘如何登島取之?讓吾佩服之極,七娘真乃神人也?”七娘亦不釋之,淡笑而退之。
三日之後,探馬稟報,言盤踞大膽島之寇首河野遇刺身亡,首級不翼而飛,賀雲霄深信矣。覲見陳總兵,獻上河野之首級,委,陳伯真大喜,欲召見七娘,有密令委派之。
陳伯真召見七娘,大賞之,後請入密室,謂七娘曰:“吾與江浙總兵譚綸見不和,如同水火,現請七娘助吾除心頭之患,成後官必賞之。”七娘暗思:吾聞譚綸乃抗倭英雄也,吾焉能刺殺之?殺害忠良,豈不遭世人唾罵?遂婉言拒曰:“小女子乃佛門弟子,一尼僧也,不可隨犯殺戒,滅倭寇、刺殺河野乃為國壯舉,義不容辭,大人所令乃屬內鬥,恕小女子實難從也。”陳伯真慍,威脅曰:“違抗官之令,汝可何罪也?”七娘見欲翻臉,敷衍曰:“容小女子三思而後行,告退。”
數日之後,陳伯真未見七娘舉動,恐暴露,遂心腹將領劉峰欲將七娘除之。劉峰奉率兵千餘至廈門,聲稱欲助賀雲霄攻島滅倭,於城十裏紮營,設晚宴邀賀雲霄與七娘同往。賀雲霄與多年見不和,視如目中之刺,賀雲霄喻之,設宴邀請必有陰謀。殊不,賀雲霄竟欣應邀而至。
席間觥籌交錯,言談甚歡,未見異。中途,七娘至廁小,於廁內,忽聞廁有人對語,七娘側耳細聽之,一啞聲曰:“吾聞總兵大人有令,欲殺七娘而後快。”另一甕聲問曰:“何為也?”啞聲曰:“七娘違抗陳大人之令,故而派劉峰將軍除之。”甕聲曰:“小人喻之,劉將軍足智多謀,除七娘極易也。”
七娘聞之大怒,欲將二人捕之,細問究竟,出廁後,不見二人蹤影,欲尋之,又思,於軍營之內,不宜打草驚蛇,需穩住,慎防,見行,伺避之為上策也。
七娘回席,見侍女呈上一紅布遮掩之托盤,劉峰示賀雲霄掀之,托盤之上露出一翡翠仙鶴,翠綠透,仙鶴足下踏一綠龜,仙鶴昂首,綠龜俯首貼地,二皆栩栩如生,態異,卻得益彰也。劉峰朗聲笑曰:“乃吾金購之,名曰鶴龜獻壽,出自晉朝名之手,何用也?”言罷,身,手握鶴身,以長喙對己之酒樽,一股細順長喙口出,一設計巧妙之酒壺也!
賀雲霄讚曰:“奇哉!妙也!”七娘暗思:劉峰欲除吾,懼吾蓮花劍法,遂持稀奇古怪之,迷惑吾,待吾癡時,突下手,吾須謹慎防之。劉峰嗬嗬笑曰:“酒壺設計精妙,可謂巧奪工也,用青梅釀酒,裝於壺中,酒質甘醇爽口。二,吾先幹為敬。”言罷,一飲而盡之。
劉峰壺斟酒,七娘見為己斟酒,無可疑之處,舉樽欲飲之,賀雲霄突劈手將酒樽奪下,喝曰:“勿飲之!”劉峰麵色陡變之,疾聲問曰:“賀將軍,何也?”賀雲霄冷笑曰:“嘿嘿!酒壺確乃鶴龜獻壽也,吾雖未曾見之,卻略有所聞,鶴首生,龜腹貼地暗謂死,鶴身內裝美酒,龜暗藏毒酒,鶴翅之下設關,可控酒從兩處出,故而壺又名生死壺也,汝以壺斟酒,分欲害吾,嘿嘿!汝雕蟲小技,吾焉能不喻也!”言罷,拔劍出鞘,徑劉峰刺之。
劉峰見陰謀敗露,踢翻酒桌,慌抓椅擋之,呼曰:“速動手殺之!”語落,屏風後衝出眾伏兵,持斧刀劍殺出,有埋伏!七娘拔劍出手,揮動如飛,快似閃電,劍光閃耀,血肉橫飛,一招星趕月,劍尖取劉峰,劉峰躲閃不,劍穿胸而過,劉峰慘叫,口吐汙血倒地而亡。
賀雲霄與七娘殺出一條血,衝出軍營。三更時分,逃至城一處小院,賀雲霄謂七娘曰:“小院乃吾所屬驛站也,請進入暫歇之。”二人入驛站,站內有二驛卒迎出,賀雲霄吩咐驛卒備茶備寢以伺之。
驛站乃一三小院,二人入房坐定稍息,七娘感激曰:“將軍為救吾,總兵定遷怒於將軍,必追殺之,將軍為救吾而舍榮華富貴,吾不何以報之。”賀雲霄手拍胸而豪氣滿懷曰:“大丈夫立於地之間,應真心實,名乃過眼煙雲,能值幾何?”七娘聞之,激動不已,賀雲霄又溫柔語曰:“吾對汝之心,地可鑒,日月可,若能與汝雙宿雙飛,則終生足矣。”